“小陸子……陸離……我沒家了,我沒有家人了啊,嗚嗚……”
她喊著喊著,大聲的哭了起來。
那種絕望,想來一定是很痛吧。
隻是短短的幾個月沒有聯係,再回首,已經是家破人亡,就連回去祭奠一下都沒機會。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這般陰陽兩隔。
人生最大的痛,不外乎就這。
我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道:“能活著是福,好好的替家人活下去吧!”
哭完後,生活還是要繼續,這不是人生,再苦再難,也要打起精神努力走完。
她痛苦,但她在成長的路上,至少父母家人,從來沒有缺席過。
不像我,我的痛苦在父母早亡後,就已經如影隨形,這些年都是在苦海裡麵泡長大的。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劫,來到這人間,總是要把劫度完了,才能得解脫。
她這一次,沒有再來黏乎著我,隻是不停的訴說著她的不甘心。
在外麵奔波了一年,她這一次應該是攢到一笑錢,打算要翻修一下老破小的房屋,隻是沒有想到,這將注定是一個無法實現的空想。
馬小翠哭倒在地上,這一次,沒有再來撲人了,那點子色心,在麵對失去家人的悲痛之中時,早已經消失不見。
我聽著她那慘烈的嚎哭聲,心裡卻是寂靜一片。
這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活著的人還是應該感謝一下九泉之下的親人吧,指不定是他們把頭都磕爛了,才求來我們這些人的生存機會。
離開這個小鎮的半路上,見到一個年輕人,對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在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把一輛山地自行車給丟路邊,撒丫子往一條巷子裡麵衝了去。
那樣子,像是要去找誰拚命。
我看著被摔得車軲轆不停轉動的自行車,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將其直接扶起來,騎上走上。
這玩意兒還是值個幾千塊錢的。
我不撿,過一會兒也會被人撿走。
沒有必要為難自己,假裝什麼清高,連摩托車都偷過,真的沒有什麼是我不敢乾的。
一路迎著冰冷的西北風,朝著自由的方向騎行而去。
這一次選擇往鄉間小路隨意騎行,走到哪兒算哪兒。
不過,為了不讓胃疼,還是帶上了很多食物,全都係在車屁股後麵。
原本很是高大上的一輛車子,在經過我的手中使用了三個小時,已經裹滿了臟兮兮的泥漿子。
不光是車子看不出來原本的真實情況,包括我本人,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沾染了很多風塵泥點子。
現在就算車的主要來,也彆想一眼就把這輛自行車給認出來。
當天晚上,我路經一個人口比較少的鄉村。
村子裡麵的狗對我叫得很凶,恍惚間,會想起惡犬在我身邊狂叫的情景,也不知道失了心智後,它有沒有傷到彆人。
會不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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