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向來手段高明_侯爺你咋不上天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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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向來手段高明(2 / 2)

蘇梨輕輕柔柔的說,思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然而神經還沒完全鬆懈下來,又聽見蘇梨咬著牙道:“不過你既是踩著核兒的屍身進的侯府,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侯爺身份高貴,你這輩子,注定要求而不得,既是奴婢,合該被人踩在腳下當牛做馬!”

求而不得,當牛做馬,這對思竹來說,已是最錐心的報複!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蘇梨,唇瓣顫抖著沒有一絲血色,半天才哆嗦著抖出一句:“三小姐,你……你不能……”

“不能?你害核兒的時候,可有想過不能?”蘇梨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思竹,像看著一隻螻蟻:“既然要害人,就莫要怕報應!畢竟,天道好輪回!”

說完這話,蘇梨的耐心耗儘,徑直回屋還鎖上了門,思竹坐在地上,渾身發涼,想起身卻腿軟得又跌坐回去。

她心裡很清楚,蘇梨這一番話每一個字都是較著真的,當初核兒死的時候,她沒想過蘇梨有一天還會回京,甚至到逍遙侯府來,她以為那些事會像核兒的屍骨一樣悄無聲息的爛在池塘底下,沒有任何人知道。

如今蘇梨回來了,五年前那些事,就遮掩不住了,像一塊結了伽的爛疤,隻要輕輕一戳,伽殼就會脫落,露出裡麵潰爛的傷口和惡心的膿水。

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剛剛蘇梨說得明白,隻要她老實待著,就會留她一命,但在逍遙侯府,她也不會再有翻身之日。

這是蘇梨給她的選擇,要麼等著被報複,要麼想辦法再與蘇梨鬥個你死我活!

想清楚利害,思竹漸漸冷靜下來,她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來,眼底閃過一絲亮閃閃的算計。

這個選擇其實五年前她已經做過了,她不想永遠都低人一頭,要麼做人上人,要麼死,這個賭局很劃算!

聽見思竹開門離開的聲音,蘇梨唇角勾了勾,戳破指尖滴了幾滴血到研好的墨汁中,再度研勻,提筆蘸墨靜下心開始著墨描畫。

這是楚懷安之前要求她畫的母子平安圖,她早在心裡打了無數次的草稿,落筆極為自然流暢。

她一直不想和蘇挽月爭什麼東西,覺得沒意思,可蘇挽月要步步緊逼,她已經沒有再退讓的餘地,不如將新賬舊賬一起算!

蘇梨這廂認真畫著畫,楚懷安也沒閒著。

他懶洋洋的在耳房泡著澡,今日駕車的車夫正哼哧哼哧的幫他搓著背。

“這麼說,今天安玨動手了?”

楚懷安趴在浴桶沿上輕聲問,車夫力氣大,將他背上搓得一片通紅,充血一般,有些駭人。

“是,不過蘇小姐也沒吃虧,倒是安大人被踹了兩腳。”

車夫老實回答,經過半天的消化,已經恢複平靜,隻是言語之間對蘇梨的身手有些敬佩。

楚懷安不置可否,眸底一片深沉,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善世堂那個嶽大夫的來曆查過了嗎?她是打哪兒來的?”

“夥計說那大夫是高禦醫推薦的,好像高家的遠房親戚,我去查了下,她和蘇小姐是前後腳回京的,蘇小姐自己騎馬回的,她跟著商隊一起回的,至於回京之前是做什麼的還沒查到。”

“高胖子的遠房親戚?”楚懷安饒有興致的嘀咕了一句,哼了一聲,揮手讓車夫離開,臨了又補充了一句:“剩下的不用查了。”

“是!”

車夫弓著腰退出去,楚懷安又泡了一會兒,擦乾身體穿上裡衣躺到床上。

從那日嶽煙到府上給蘇梨診治的情況來看,兩人多半是認識的,隻是他沒想到,嶽煙和高胖子還能扯上點關係。

他平日最煩動腦子,可最近這些事打堆了往他麵前湊,非逼著他把泡在美人鄉的腦子挖出來用上。

這一夜逍遙侯府有人徹夜未眠,蘇梨和楚懷安卻都意外的睡得很好。

第二天約了要喝花酒,蘇梨換了一身淡藍色男裝,楚懷安也起了個大早,讓蘇梨幫他換上一身五顏六色的花衣服,腰上還彆了一把折扇,穿好準備去給楚劉氏問安,七寶蹦蹦跳跳的進來,說楚劉氏最近想清修,讓楚懷安沒什麼大事不要去煩她。

楚懷安隻當楚劉氏是因為昨日去了皇陵傷懷,也沒放在心上,吃了早飯就帶著蘇梨出門。

今日天氣好,楚懷安心情也好,兩人沒坐馬車,直接步行。

剛過了年,街上還有濃鬱的年味未散,學堂尚未開學,街上還有不少小孩子玩鬨,熱鬨得不像話。

蘇梨看著這樣的場景,不由有些恍惚,嘴裡忽的被塞進一個酸酸甜甜的東西。

“自己拿著!”

蘇梨伸手接過楚懷安手裡的冰糖葫蘆,其實她不大愛吃這個,太甜還黏牙,不過蘇喚月喜歡,以前她每次偷溜出去,都會幫蘇喚月帶一串回家,楚懷安便誤以為她喜歡這個。

蘇梨含了一顆山楂在嘴裡,任由甜膩的味道在嘴裡蔓延,走了沒一會兒,一輛馬車忽的疾馳而來,蘇梨正要避讓,楚懷安已伸手攬著她的腰把她撈進懷裡往後退了兩步。

馬車飛馳而過,卷起一地塵埃,惹來路邊的人一陣低罵,楚懷安攬著蘇梨沒鬆手,在她耳邊嗬斥:“馬車都撞過來了,你不知道躲嗎?”

“……”

本來是要躲開的,誰讓你先多事把手伸過來??

蘇梨腹誹,腦子裡回放著剛剛那輛馬車經過的場景,馬車駕得很急,簷上沒掛木牌和車鈴,經過的時候窗簾被風吹得微敞,蘇梨隱約看見裡麵坐著的人是張嶺。

這人不是還在家裡禁足麼?怎麼才剛過了幾天就跑出來了?

“發什麼呆,走了!”

楚懷安在蘇梨腦門上拍了一下,鬆開蘇梨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朝前走去,他生得極好,這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若是穿在彆人身上會顯得浮誇輕佻,穿在他身上卻說不出的俊朗,叫人眼前一亮。

有路過的女郎瞧見他,立刻羞紅了臉,怯生生的扭頭不敢看,卻又忍不住偷摸著瞧他,蘇梨在後麵看著,隻覺得他像隻碩大的花蝴蝶比攬月閣的頭牌還要花枝招展。

趁楚懷安在前麵不在意,蘇梨把剩下的冰糖葫蘆塞進路過的一個小孩兒手裡,到攬月閣的時候,楚懷安回頭見她手裡沒了東西,眉頭一皺:“吃完了?”

“嗯。”

蘇梨麵不改色的點頭,楚懷安抬手在她唇角擦了下,眼底露出一絲調笑:“就這麼好吃?”

“……挺好吃的。”

楚懷安還想再說什麼,老鴇極有眼力見的撲上來:“喲!侯爺!可些日子沒見著您了!白茶、綠竹早就煮了茶煨了酒等著您呐!”

勾欄院沒有過年過節一說,不過開門做生意的,還是要圖個吉利彩頭,新年伊始,來店裡的人物身份越高,出手越闊綽,一年的生意也就越好。

所以老鴇一看見楚懷安這棵搖錢樹,眼睛都快閃出金光來。

楚懷安微微側身,沒讓老鴇撲上,蘇梨的動作也不比他慢,後退一步,老鴇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剛站穩,楚懷安丟了一顆銀裸子。

“老規矩,安排好就是了。”

楚懷安說完,拉著蘇梨上二樓,老鴇收了錢,臉都要笑爛了,乍看見楚懷安牽著個小公子,心裡咯噔一下,仔細一瞧,卻見那小公子腰肢纖細,骨骼嬌小,腰臀曲線極佳,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當即扭著臀跟上去:“喲,侯爺來逛花樓,怎麼還帶著這麼個俏生生的小郎君呀!”

老鴇閱人無數,眼睛毒辣得很,楚懷安自然知道瞞不過她,將蘇梨往懷裡帶了帶,看著老鴇冷冰冰的警告:“不關你的事!”

老鴇平日與楚懷安嬉皮笑臉慣了,這會兒猛然被他一瞪,連忙頓住腳步,臉上的笑也有點繃不住,低聲道:“是!侯爺且放寬心,奴家什麼都不會說的。”

老鴇說完也不敢再跟上去,隻能目送楚懷安和蘇梨進了二樓的雅間。

說是雅間,隻是布置要稍微好一點,進去以後,裡麵比樓下玩得還要熱鬨。

除了昨日的賈公子,屋裡還坐著四五個錦衣公子,個個身邊都是佳人在側。

屋裡燒著火盆,溫度很高,佳人穿著輕薄的紗裙,露出雪白的胸脯和藕臂,笑聲黃鸝似的清脆,有人彈著琴,眾人擁著佳人已經不規矩起來,看樣子這些人平日就是這麼玩的。

楚懷安和蘇梨一進來,屋裡的嬉鬨聲有片刻斷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懷安和蘇梨身上。

還是那賈公子最先反應過來,壓著興奮嚎了一嗓子:“楚兄!你終於到了!”許是太過激動,這一句話他說得流暢,一點也沒結巴。

話落,屋裡的氣氛又熱鬨起來,眾人一口一個楚兄將楚懷安和蘇梨迎到屋子中央,不由分說的塞了個美人到蘇梨懷裡。

不知那美人身上擦了什麼,觸手肌理軟滑得不像話,還透著股子沁人心脾的芬芳。

蘇梨心神一蕩,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懷裡的美人就被楚懷安拉走,那美人倒在楚懷安懷裡,像被點中笑穴一般,咯咯的嬌笑起來,笑聲清脆如鈴鐺,很是悅耳動聽,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眾人拿楚懷安成了昭冤使的事開玩笑,都想看一看那昭冤令長什麼樣。

楚懷安也沒藏著掖著,在其中一個美人臉上親了一下,不懷好意道:“昭冤令就藏在爺身上,誰要是摸出來,就給誰看!”

“真的?”

眾美人一聲嬌呼,全都一窩蜂的湧到楚懷安身邊對他上下其手,也不知是想摸那昭冤令,還是想摸這個人。

楚懷安的衣襟很快大敞,有大膽的扯了他的腰帶把手往下探去,眼看畫麵越發不堪,蘇梨微微避開目光,腰上忽的一癢,卻是那位賈公子笑得一臉陰邪的站在蘇梨身邊,搓著手躍躍欲試:“摸了那麼久都沒摸……摸到,該不會藏……藏在你身……身上吧?”

這人都結巴了竟然還這麼死性不改!

蘇梨眸光沉沉的看著賈公子,在他的手碰到自己衣襟的瞬間出手,抓住他的左手手腕一擰,賈公子立刻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嚎,這一次蘇梨沒堵他的嘴,任由他嚎得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一眾美人個個都是弱不經風的,見狀全都躲到楚懷安身後,楚懷安攏攏衣襟坐起來,笑著抬手在賈公子臉上拍了兩下:“嘴都瓢成這樣了還學不乖?”

賈公子痛得鼻涕眼淚直流,連忙認錯:“侯爺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楚懷安平日和他們玩成一片,沒什麼架子,這些人蹭吃蹭喝習慣了,還以為他沒什麼脾氣,見蘇梨仍擰著那賈公子的手不放,不由得嘀咕:“不過是個清倌罷了,到了這裡還耍什麼脾氣,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了?”

那人說完,楚懷安一腳蹬開離自己最近的凳子,目光直勾勾的釘在說話那人身上:“你以為本侯帶來的是什麼人?”

這些紈絝子弟多半是沒機會參加宮宴的,並不識得蘇梨的容顏,消息也閉塞不通,見楚懷安好像生氣了,腆著笑賠罪:“侯爺,我不是那個意思,侯爺若真喜歡這樣的,改日我尋上幾個活兒好的,保證伺候得侯爺您欲仙欲死!”

那人說到後麵擠眉弄眼起來,蘇梨聽著沒什麼意思,鬆開賈公子,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賈公子摔到地上,嗷嗷的叫著,楚懷安挑眉,唇角含笑,無聲的助長蘇梨的氣勢。

眾人見賈公子這樣,臉色都有些難看,偏偏楚懷安還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熱切地招呼著:“大家怎麼不樂了?不是說有新來的雛麼?叫來我看看。”

說完,剛剛說話那人衝旁邊的人遞了眼色,立刻有兩個美人上前把賈公子扶了出去。

其他人跟著賠笑,屋裡很快又熱絡起來,隻是沒人再敢提看昭冤令的事,那些個美人也都顧忌著蘇梨,不敢太放肆。

待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人領頭鼓了鼓掌,很快,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推門而入。

女子穿得極清涼,有點異域風情的打扮,赤著腳,短打露出胳膊和纖細的腰肢,腳上和手腕上都掛著鈴鐺,行走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女子一進來,屋裡的曲樂也跟著變得歡快,女子順勢跳起舞來,她的腰肢綿軟卻並非無力,舞蹈起來自有一股風采,尤其是蒙著麵紗隻看到一雙月牙般水靈的眼睛,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蘇梨看了一會兒,偏頭想看看楚懷安的反應,不期然對上男人漆黑的眸,不知他看了自己多久。

“侯爺?”

蘇梨低喚了一聲,楚懷安換了個姿勢,目光仍鎖在她身上,隨意問了句:“跳得不好看麼?你看我做什麼?”

蘇梨:“……”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蘇梨無語,一曲舞弊,花魁喘著氣走到楚懷安身邊坐下,剛要揭下麵紗,被楚懷安抬手製止。

“攬月閣向來有規矩,花魁初夜,價高者,可窺其麵容,如今尚未出價,你怎地就要摘麵紗了?”

“侯爺不想看麼?”

其中一人緊張的問,他們雖說是富家子弟,可在錢財方麵並沒有楚懷安闊綽,閣裡要是進了好看的姑娘,他們多半是跟著楚懷安蹭鮮,有時楚懷安看了不喜歡,他們還能撿個雛嘗嘗滋味。

聽見楚懷安這樣說,那花魁眼底也露出受傷的失落。

楚懷安拍了她的手安撫了下,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今日不是你們邀請本侯來的麼?”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請我來了,這花魁也當由你們獻給我!

楚懷安鮮少擺架子,可這會兒擺了,那旁人便是要逢迎討好的。

討好逍遙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睡美人,這買賣穩賺不虧,立刻有人精開口:“我出一百兩替侯爺揭這位花魁的麵紗!”

“我出一百五十兩!”

“……”

有人帶了頭,這競價便日益高漲起來,最終這位花魁的麵紗以五百兩的高價競得,幾人都是相熟的,也不再往上哄抬,互相恭維著恭喜楚懷安抱得美人歸。

楚懷安將花魁抱起來進了內室,幾人立刻交換眼色,各自抱了一個美人去其他房間快活,蘇梨最後一個離開,本想去樓下等著,不期然聽到二樓轉角的房間傳來一個熟悉的生意。

下樓的步子一轉,蘇梨循聲徑直去了那個房間,推開門,一個人撲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美人!這次看你往哪裡跑!”

聲音浪蕩淫邪,正是該在家裡被關禁閉的張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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