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紳手上一鬆,捂著肚子後退。
“賤人,敢暗算我!”
“小叔再敢動手動腳,下一刀,我可不敢保證會刺到哪裡。”
元稚捉著帶血的匕首,倒退著往後。走了一段,見蕭紳沒追上來,她轉身就跑。
假山儘頭是一叢花圃,元稚匆匆穿過,沿長廊而行,跑到一處三麵環水的樓閣。
落梅和李嬤嬤正在裡頭說話,聽見開門聲,起身察看。
“小姐。”
“少夫人。”
元稚點頭示意,“方才見你倆說的起勁,我在後麵喊了好幾聲,你們都沒聽見。”
李嬤嬤趕忙賠罪:“少夫人見諒,我以為您還得在裡麵待一會兒,就拉著落梅姑娘來看看地方。”
“看地方?”
落梅給元稚解惑,“五日後便是重陽,少不了要登高祭祖、宴請親朋。蕭府最近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不宜張揚。”
“李嬤嬤的意思是,水榭地勢高,爬到頂權當登高了。屆時在樓上擺上宴席,一家人熱熱鬨鬨過個節也挺好。”
元稚拍了下額頭,“我竟給忘了,多謝嬤嬤替我想著。”
“少夫人不必客氣。”李嬤嬤道:“您要是覺得可行,我就讓底下人去辦了。”
元稚掃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行,那這事我就交給嬤嬤了。囑咐他們在水邊多點幾盞燈,挑幾個水性好的下人守在一旁,以防有人失足落水。”
李嬤嬤領命退下。
元稚緊繃的身子倏的軟下來,手掌壓在桌麵,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小姐?”
落梅伸手去扶,指尖碰到元稚的衣袖,她“咦”了一聲,“袖子怎麼濕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兩人回到鬆風院,元稚將事情原委告訴落梅。
“我在水塘洗刀時弄濕了袖子,還好今日穿的衣裙顏色深,濕了也不明顯。”
落梅怒火中燒,“二少爺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家嫂嫂都敢調戲!”
元稚從袖袋裡掏出印信和賬房鑰匙,“他的目的應該是這個。”
“不對呀!二少爺想要錢,直接找夫人要不就行了,犯得著偷印信和鑰匙?”
“如果這筆錢數額龐大,且用途不能讓婆母知曉呢?”
落梅道:“小姐是覺得二少爺沾染了不良嗜好,要瞞著夫人?”
“隻是猜測。”元稚思忖片刻,問:“之前給你的匕首還留著嗎?”
“哦,我放回去了,就在櫃子裡。”
元稚起身,將匕首拿出來,和自己那把一起,扔進門外的荷花池裡。
落梅不解其意,元稚解釋:“蕭紳大概會去婆母那告我一狀,還是儘早消滅證據為好。”
落梅急得跺腳,“小姐早說呀!你交給我,我丟出府外不就好了!”
元稚淡定地笑笑,“彆慌,你現在去找陳青,出府打聽打聽二少爺的事。”
“哦,好。”
萬一二少爺惡人先告狀,找到證據或許能救小姐一命,落梅不敢耽擱,步履匆忙往後院去。
入夜,李嬤嬤帶人闖進鬆風院。
“二少爺告少夫人出手傷人,夫人傳您到正堂問話,隨我們走一趟吧。”
仆婦們拿著繩子上前,元稚喝道:“退下!”
李嬤嬤道:“少夫人,莫讓我等為難。”
“真相未明,我還是指揮使夫人,憑她們也配近我的身?前麵帶路,我隨你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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