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員外郎元璞涉嫌偷盜證據,謀害長平侯長子,現已削職下獄。我等奉陛下之命,逮捕犯人家眷。元娘子與蕭指揮使已經和離,仍屬元家子女,須得跟我們走一趟!”
“理當如此!”
領頭的見她如此順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示意屬下:“撒手,彆傷了元娘子。”
元稚扶著左肩,說:“走吧!”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東家!”
“東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剛才還說酒樓會一直開下去,怎麼現在就要食言了?”
夥計婢女們追過來,擋住門,不讓他們走。
官差們瞬間拔出刀,元稚心頭一跳,急忙道:“大家彆慌,我已將酒樓交給我的丫鬟打理,她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你們。未晏樓,永遠不會倒!”
大家心中忐忑,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稚抿了抿唇,看向邊緣的中年男人。
“李掌櫃,我不在了,你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即日起,您可以分得酒樓的三成收益,還請幫我,照顧好大家!”
李掌櫃老淚縱橫:“東家!”
元稚眼眶濕潤,跟著官差走了出去。
昨夜的黑衣人熬過數次大刑,隻剩一口氣苟延殘喘。幾人供出主謀,卻堅稱沒找到名冊,看樣子不想在撒謊。
蕭縱扔了鞭子,抬腳出了大牢。
從聽到元稚被收監的消息,他便心神不寧。
陛下將元府上下全關進刑部大牢,明擺著不讓他插手。找不到名冊,他很可能被陛下降罪,再想救元稚就難了。
他捏捏眉心,來回踱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整個齊府由豹韜衛層層把守,名冊若不是蒙麵人偷的,就隻能是府裡的人。
想到此處,他騎馬飛奔到齊府,讓齊博士列出能自由出入書房的人。他一個個詢問,到了齊任的兒子這裡,他覺察出不對來。
那人目光閃躲,回話也是支支吾吾,明顯有鬼!
蕭縱不過嚇了他幾句,那人就全招了,說是平宜縣主指使他這麼做的。
蕭縱急忙進宮請奏,祈求陛下準許豹韜衛查抄長公主府。而此時,刑部也將元璞的口供呈上,矛頭同樣直指興寧長公主。
李楷大怒,真是他的好姐姐!
不僅讓知府劉非為她掩飾罪行,甚至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害得長平侯長子從才高八鬥的狀元郎,變成一個瘋癲癡傻的廢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立刻頒下旨意,命豹韜衛查抄長公主府。
蕭縱一刻不敢耽擱,從宮中出來,帶著人直奔目的地。
起初,長公主氣焰極其囂張,看到蕭縱掏出聖旨的那一刻,頓時偃旗息鼓。
華麗的臥房遍地狼籍,竇昭在床榻夾層找到名冊,趕緊拿給蕭縱。
“主子,找到了!”
蕭縱翻看了一下,確認是從碩州帶回來的那本,舉著冊子道:“長公主,你還有何話說?”
李敏柳眉倒豎,滿是脂粉的臉蒼白猙獰,仿佛稍微動一下,就能落下一層粉末來。
她百口莫辯,不明白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臥房裡。
“這不是本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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