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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偏僻的角落,君莫忘倚靠在一座殘破的房屋牆邊,手中握著一壺西西域的美酒。
懶洋洋地仰著頭,任由月光落在他的臉上,風揚起他披散的白發。
他輕輕晃了晃酒壺,透過壺口嗅到酒香,滿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西西域的酒,果然名不虛傳。”說完,仰頭灌下一口,美酒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絲微醺的暖意。
"啪!"
一顆石頭從暗處飛了過來,精準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雖然石頭不大,力道也不算猛烈,但打斷了他難得的閒暇時光。
“喂!你!”一個略帶怒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夜的寧靜。
君莫忘眉頭微皺,低頭看了看砸在他身上的石頭,隨意地撥開它,緩緩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身影從街道拐角處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少女,身高隻到君莫忘的腰際,穿著一件粉色的棉袍,袖口邊微微翻起,露出裡麵淺紫色的絲綢襯裡。
棉袍將她的身形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縷垂落的暗紫色長發隨風輕擺。
少女的臉上架著一副方框眼鏡,鏡片後麵,一雙充滿銳氣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君莫忘。
“小丫頭,不去睡覺跑來搗什麼亂?”君莫忘斜靠在牆邊,懶散地揚起酒壺,沒有將突然冒出來的少女放在心上。
少女冷哼一聲,站定在他麵前,雙手叉腰,迎上他的目光,“誰搗亂了?你在沙狐城中鬨得人仰馬翻,剛剛還揍了幾個長老,這麼大的動靜,難道你真以為沒人敢管你?”
君莫忘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說道“哦?就憑你?”眯著眼,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少女幾眼,輕鬆地挖苦道“小丫頭,彆逞強了,穿得跟個棉花團似的,回家睡覺去吧。爺爺這喝酒呢,不要耽誤我享受美酒的時光。”
少女聽到這話,眼神中的怒意更濃,腳下微微一頓,猛地往前一步,氣勢一點沒減“我搗什麼亂了?倒是你,剛才在沙狐城裡攪得雞飛狗跳,還敢說沒耽誤人?既然你這麼不講理,那我今天就替長老們教訓教訓你!”話音剛落,手中的石頭猛地朝君莫忘砸了過來。
君莫忘慢條斯理地彎下腰,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輕輕一揚,準確無誤地將兩顆石頭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
“砰!”
兩顆石頭相撞,發出清脆的一聲,少女扔來的那塊石頭竟被反彈回去,精準地砸在她的額頭上。
“哎喲!”
少女吃痛,捂住額頭後退了幾步,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水,被這一擊打得不輕。她愣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的攻擊會被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更彆說被打了個回馬槍。
君莫忘看到少女吃痛後退,不由得笑出了聲,半躺著,靠在牆邊,手裡晃著那壺酒,“哎呦,哎呦,要哭嘍?小丫頭片子,瞧你這副模樣,真是鬥誌昂揚啊。”
少女本來捂著額頭疼得直吸氣,聽到君莫忘的調侃,心中一陣火氣,眼眶裡的淚水憋著沒掉下來,倔強地抬起頭瞪著他“誰、誰說我要哭了!你……你彆得意!我隻是……隻是輕敵了而已!”
君莫忘見她強撐著不服氣的樣子,笑得更大聲了,悠哉悠哉地灌下一口美酒,眉頭一挑,打量著眼前這個小不點,“哦?是嗎?那你再來一次?不過,我得提醒你——再輕敵,腦袋可能真的要被敲成包子了。”
少女捂著額頭,氣得臉都紅了,倔強地瞪著君莫忘,嘴裡憋了好幾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彆小看人!剛才隻是個熱身,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根細長的竹棍,戰意騰騰地盯著君莫忘。
君莫忘懶散地靠在牆邊,眼睛微微眯起,隨意地揮了揮手,“喲,看來還帶了點家夥?不過啊,小丫頭片子,彆費勁了。像你這種三腳貓功夫,還不夠看。”喝了一口酒,滿不在乎地補充道“你這竹棍再揮得好,也傷不了我分毫,何必自討苦吃?”
就在少女氣勢洶洶地揮動著竹棍準備再次進攻時,突如其來的一陣夜風輕輕拂過。
風卷起了她的袍角,正好刮到了她腳邊。
本就因為額頭的疼痛和君莫忘的挑釁而有些心急,此時腳步一晃,竟然沒站穩。
“哎呀!”少女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前撲了過去,竹棍“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少女四肢亂揮,重心完全失衡,竟像個被拽住的布偶一樣,毫無章法地在半空中撲騰了一下,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撲通!”她結結實實地來了個平地摔,臉朝下,手腳攤開,整個人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趴在地上。
君莫忘正舉起酒壺準備喝酒,見到這一幕差點把酒嗆出來,嘴裡的酒含了一半,笑得差點沒噴出來。
忍了好幾秒,才終於沒憋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小丫頭!你這身手還真是出乎我意料!平地摔都能摔得這麼有氣勢,真是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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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趴在地上,臉埋在手臂裡,整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快速抬起頭,瞪了君莫忘一眼,滿臉都是氣惱,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心裡越來越篤定——一定是麵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