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結束,曹化淳走了。
朱由檢默默的思考著,現在他的布局已經逐漸開始了。
經濟抓住把整個北方的商人士紳階級凝聚在了一起,又通過各種方式培植起屬於自己的軍隊,把毛文龍和袁崇煥的隊伍也摻上沙子了,雖然不敢說猶如臂使但是其手下的大將諸如趙率教,滿掛這種手握重兵的人都賜予了功勳劍。
這就相當於扶持起來了一個新的勢力。
袁,毛二人的勢力已經不足以顛覆江山了,再加上後金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的重要性大大的降低了。
不過有一說一,兩人現在對他的忠誠都是沒有問題的,可身為皇帝看問題不能這麼看,手下有這樣手握重兵的大將扼守咽喉睡不著啊。
所以這種慢慢的蠶食才是最穩妥的。
之前的祖大壽走私就是他給袁崇煥的考題。
如果袁崇煥忍痛割舍,他也不會重罰,把祖大壽安置在京師當個小官兒過渡就行了。
可若是袁崇煥死保,那就是代表著他還是舍不得關寧鐵騎的權力,那時候等他騰出手來可能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祖大壽是一個人,但也代表著一個勢力。
代表著關寧勢力中本土派。
這裡麵包括吳三桂的爹,還有好些人。
朝堂鬥爭從來不是殺了誰就能解決問題的,根子是在解決,派係,勢力。
要是全殺了就能解決,後世滿清上台也不會有什麼三番之亂了,他不知道殺管用嗎?但你今天殺了他破壞了大局,怎麼收拾啊。
殺絕對是要殺的,但是要有時機,要看怎麼殺。
至於毛文龍後金一旦被多爾袞和張之極拿捏在手裡,他的作用也就不那麼大了,對於那個已經藩鎮化的東江鎮,朱由檢也有一套組合拳等著。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發展的基礎上,收攏在外大將的權力,還不會讓朝廷出現動蕩。
畢竟,他看過現代的書啊。
“自去歲(崇禎元年)一年無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間民爭采山間蓬草而食,……食之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後,而蓬儘矣,則剝樹皮而食,……殆年終而樹皮儘矣,則又掘山中石塊而食,……味腥而膩,少食輒飽,不數日則腹脹墜而死。”
但是這絕對不是結束,隻是開始。
崇禎三年,災區擴大到全陝。到崇禎六年,旱蝗霜三災並至,全省大饑。
1640年(十三年)、1641年(十四年)都是特大旱災。
海河流域持續最長連旱年達7年,河流乾涸。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讓大明亂起來啊。
他能做的隻有布局,為明年乃至於以後的大災布局。
山西明年全力保紅薯,木薯,乃至於他帶來的那些土豆等高產作物。
同時,還要發展蒸汽機。
讓曹化淳去主抓這些煤礦,建立鋼廠是為了給王徵研製蒸汽機提供物質基礎。
但不論是讓王徵研製蒸汽機,造蒸汽船還是種植,則都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一係列大旱災。
大明內部大旱災他管不了,那是老天爺不乾人事兒,指望山西也隻能是讓老百姓不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