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吵了!朝堂成什麼了!”丞相在堂上大吼了幾聲,總算把眾人的聲音給壓了下來。
“依我說,不如乾脆這樣!各家種各家的地,互相的稱呼還不變,大家都是什麼官自己記住點,然後都要對大王保持尊敬。”
眾人非常地讚同,一致沒有反對意見。
但是大王坐在堂上臉都黑了,反正他臉前掛著紅果冕旒誰也瞧不清,抬手重重地拍在了案幾上“你們都聽他的?他是丞相,我才是王!他說話好使,我說話不好使是不是!”
“來人,給我把丞相……給,給……”
這時站在殿中沒說過話的秀才柳元哈哈笑了起來。
大王突然就轉移了方向,對著秀才開噴“大膽!你笑什麼?”
“真是太荒謬了,我笑你們死期已至!卻又不知死活!”
“什麼?”眾大臣大驚失色,為什麼亂臣賊子站在堂上,卻沒人來將其拿下?
巷武王抓起石頭重重地拍在石案上“豈有此理,來人!給我拉出去誅九族!”
這時真有兩個村民跑了進來,手中端著乾草叉和梿枷對著柳元,希望他能乖乖配合出去。
“我想該誅九族的是你們吧!你們玩什麼不好,竟在這裡玩起來造反建朝,私創國號,形同謀逆,隻要有人報告給官府,一個縣令就可以讓你們全部人頭落地!”
現場突然變得死寂一般的沉默,即使有一隻烏鴉飛過都能打破這尷尬的局麵,文武百官們都愣愣地看著坐在上麵的大王,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事情的嚴重性。
但大王掛滿紅珠子的臉給不了任何信息,他是不是認為自己國力雄厚?
甘寧覺得是時候結束這鬨劇了,連忙把秀才拉到了一邊“不至於,不至於,都是山下的村民,這事我跟他們談談。”
他又跨步走上台來,對那發愣的巷武王說道“沒他說的那麼可怕,但是也不容小覷,消息傳不出去的話一切好說,但要是傳出去,縣令帶著一隊縣兵到來,就算知道你們是胡鬨……人家也不能白來一趟,少說也要帶走兩顆人頭,至於說會帶走誰的人頭,當然是誰的官大帶誰的,剿滅敵國,取君王和王後的人頭,這功勞聽起來就特彆大。”
巷武王聽罷隻感覺後頸發涼,坐在他旁邊從未發話的王後也驚了,哇地哭出聲來,抓起頭上的王後鳳冠朝著武王懷裡砸去“你個死鬼東西!不在家裡好好種地,非要跑到太歲山上來當什麼大王!老娘跟著你沒享到丁點福,還要擔驚受怕丟腦袋!”
說罷王後便啼哭著跑出了大殿,留下殿上的君臣相顧愕然。
“這還沒完呢,縣令要帶縣尉,主簿,捕快衙役以及縣兵到來,少說也有二十幾人,他們滅了國以後,還要收繳你們的財產,山下的整個巷村,你們幾輩子積攢下的家業,地裡剛收出來的糧食,都讓人家刮地皮給刮走了,就這都不夠人家填牙縫。村裡人養的豬羊雞鴨都要給牽走,牽不走也要殺了吃肉……”
站在堂下的大臣們紛紛將草編的官帽扔掉“完蛋玩意,我們不乾了!”
“這,這這!”巷武王坐在堂上急得要哭出聲來“寡人,寡人真的是天命所歸的武王啊!”
“沒人說您不是啊。”
“那現在該怎麼辦?”
“能立國就能亡國,這也算有始有終,殿下不如寫一個退位詔書,就說是朕躬德薄,無力承擔社稷,隻得退位以謝天下。”
巷武王苦惱地攤開手“可是我們這裡沒人會寫字,也沒有文房四寶呐。”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甘寧對秀才柳元招了招手“秀才,過來,給他寫一個退位詔書。”
柳元當然不情願“還玩兒呢,這有什麼意思啊。”
“來來,就當是磨練你的文筆了,等你將來中了舉人,進了朝廷當了大官,不也得給皇上寫詔書嗎?”甘寧連連給柳元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