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趁淫棍和洋人敘說這件事發生經過時,我爺爺的太爺爺的表哥他們便偷偷溜進山,開始下井挖人。他們見那些石頭橫七豎八的,很明顯是從上麵落下的,說不定失蹤的八個人就被埋在石頭下麵,他們便開始使勁地倒騰。把下麵的石頭不斷裝筐裡運出去。”
“一直挖到日頭西斜,那淫棍都笑話他們做無用功進去跟著看熱鬨,把所有碎石都清理出去,直看到了井底新鑿出來的印跡,還是沒有見到那些人的屍體。那淫棍奸笑著在上麵調侃‘真t稀奇了,這人還能變成魂從石頭縫裡飛出去了?不是逃了還能是什麼?’他們忍住怒火,又沿著礦洞找了幾遍,第二天上去把之前鑿出來的,太陽山上麵那一條條礦道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那些失蹤了的人。”
“這件事成了太陽山第一個未解的謎題!”
崔老五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一口氣講下來他竟然感覺有點氣短乏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覺得不該再對彆人提起這件事,還是年齡大了,煙抽多了,身體不行了。
“不對呀,不是死了四十多個人嗎?”
一直沉默抽煙的沈宗德問。
“這是第一件怪事,你說的是二十多年後另一件怪事。那是我爺爺的爺爺繼我爺爺的太爺爺之後之後繼續跟著進山采礦之後發生的事。嘁,老沈,這事你都知道還問!”
沈宗德吧嗒一口煙哈哈笑說“我知道不會講呀!”
眾人哈哈大笑,沈憐也跟著齜牙笑。
崔老五想拿起煙再吸一口,發現自己講了這半天竟把煙給忘了,手裡的煙自己燃著燃著就剩了截煙嘴。
他又拿出一根,重新點燃吸一口,繼續說“那件事發生以後,很快就傳遍了縣城裡的每一條街道。那淫棍放出消息說是一部分人逃跑,後來被知道內情的人給平反了。人們議論紛紛,有的替死去的人抱不平,有的人奇怪,人怎麼能平白無故失蹤了呢?一定是鬼怪在作祟。後來,太陽山鬨鬼的事就傳了開去。”
“洋鬼子可不信鬼神那一套,這事被平反之後,他給了那些人家裡一筆補償款,又找了一批人進山采礦。這一批人之中,就有我爺爺的爺爺。那時,洋鬼子給點賠償足夠他們生活的,而且也有了點本錢做點小生意,我爺爺的爺爺已經長成了個二十幾歲的大小夥子,他做了很多夢夢見他爹在一個滿是綠光的地方生活著,因此他認為他爹還活著,說不定現在還被困在那座山底下。因此就開始了他要探索那座山的計劃。”
“再後來,又發生了一次地震,那洋鬼子帶進去的六十人,死了四十多個,有的是直接被砸死的,有的是失蹤了的。我爺爺的爺爺死裡逃生,僥幸從井裡上來,說什麼也要回家,再也不去那座山了,那淫棍也上了年紀,知道他爹折在了這座山,見他瘋瘋癲癲的,沒法好好乾活,終於有了點良心,破例讓他回家了。”
“你爺爺的爺爺為什麼會瘋了呢?他是不是經曆了什麼?”
崔老五抬頭仰望剛剛出現一彎月亮的星空,目光憂鬱,緩緩點了點頭。
“晚年,我爺爺的爺爺神智清醒了些,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念叨一些聽不太清楚的話。聽我爺爺說,他經常坐在他爺爺旁邊,久而久之聽清了些內容。好像說的是,我爺爺的爺爺當年下那些出過事的礦井,發現井底除了刺鼻子的氣味之外根本沒有什麼異常,而井壁卻有些古怪。他沿著井壁鑿開去,發現井壁中有裂開後又填補過的痕跡,一條又一條寬寬縫隙中填滿了上麵塌下來的碎石沙粒和大石塊。清理碎石沙礫,他找到一條通道。就這樣旁邊人打掩護,他去清那通道,每天去每天去,終於有一天,他到了那通路儘頭。”
“那是一個閃著光的石壁,似乎是被炸過裂了縫,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走近石壁透過縫隙往裡看。隔著厚重的放毒麵具,通過模糊的鏡片,他竟然看到一座發光的宮殿。那時他驚訝得呆在原地,許久回不過神。後來,我爺爺的爺爺就沒在給我爺爺敘述,他心跳很快,嘴裡開始不聽使喚地抖,精神也有些錯亂,好像還對自己那時候見到的場景心有餘悸。那之後,馬上又發生了一次地震,我爺爺的爺爺僥幸死裡逃生,卻說什麼也不下井了。”
沈憐像聽故事一樣好,沉浸到其中,目不轉睛地盯著崔老五看,直到崔老五停下好久,吧嗒吧嗒抽煙,似乎已經講完了故事不打算再繼續往下說,她終於問出了幾個孩子都想問的問題“他是見到了怪物嗎?”
崔老五撇過頭,看了沈憐一眼,哈哈大笑道“對,沒錯,就是看到了怪物,要不然嚇得瘋了呢!”
幾個孩子開始竊竊私語“我就說太陽山有怪物,你們還不信,看,驗證了吧!”
“你還是不是聽崔老五說的!”
“不是,我不是聽他說的!是大靜告訴我的。”
幾個孩子沒大沒小,崔老五並不生氣,繼續抽他的煙和周圍人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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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意猶未儘,有的接著問“真是有怪物嗎?不是說有鬼嗎?到底是啥玩意,那麼嚇人?”
“我也不知道!”
崔老五回答。
此時的他像一個寫小說處處埋坑的不地道作者,吸引著眾人的好奇心卻不給答案,讓人又氣又想追著問為什麼。
“蓮花驛其實在那座山開采之前周圍就有了些住戶,他們才是發現那座山有礦的第一批人。要不是他們私自開采販賣礦石給洋人走漏了風聲,人家也不會知道這事。蓮花村有名字應該就是死了四十多人不久之後,那會兒趕上戰爭,社會動亂,那洋人上了年紀,也怕了,偷偷跑了。後來這裡漸漸聚集了些住戶,大都是接著乾那洋人沒乾完的營生。這期間,他們碰上過很多怪事。”
“沒錯,我爸那會就是,有一次,他們正在井裡叮叮當當鑿呢!突然聽見自家媳婦說話聲,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問身邊一起鑿石頭的另外一個人,他也聽到了。一想這不可能啊!周圍都是石頭,哪能有人,就是有也應該在上麵,聲音不可能聽這麼真切啊!兩人匆忙從井底上去,一路小跑回到家,一看自家媳婦正坐在門前洗衣服。兩人後背涼半天,可給他們嚇壞了。”
“我爸那會也碰上過,那天他自己一人在井底鑿礦,鄰居有事沒去。鑿著鑿著突然一陣風吹來,有人在他脖子後呼了一口氣,還是熱乎的,他習慣性地當成了鄰居逗他,‘卷毛你彆不要臉,小心回去我回去告訴你媳婦說你在外邊耍流氓’,他還這麼警告說。說完之後猛地一回頭想起來,卷毛那天根本沒來!據說我爸那次發高燒,在家躺了好幾天呢!”
“他們那時候的怪事多了去了,也死過兩三個人,有的是鑿著鑿著犯了心臟病,有的是被突然鬆動的石頭砸中腦袋大穴直接死了的,還有一個更離奇,回家的時候好好的,沒過多久人就沒了,不知道咋回事。”
“那幾個體質差,像咱們爹媽他們那體格好的,不都沒事?不過那時候的怪事還真是多!”
另外幾個老頭說。有老李頭,老薑,還有老黃,這些老頭算是蓮花村資曆最老的幾個,祖上幾代人都在這裡生活。
“我大爺說他見過井下麵那怪物,是條長四條腿的蟒蛇!”
突然出現的一個對怪物有確切描述的聲音頓時惹了眾怒。
“拉倒吧!見過怪物的人都死絕了!”
“胡說,蟒蛇能穿石頭!能吹氣,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