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突然插嘴問。
“打棗子啊!最近開始收山棗,給的價格還挺高的呢!”
“對十!”
鄭南捷突然打斷他們的對話,扔出兩張牌。
“你可算認了!”
白水嵐丟出手裡的兩張二說。
這把他又雙叒叕贏了,這已經是他贏的第n把了。從他們幾個開始玩牌到現在,鄭南捷幾乎就沒有贏過,有一瞬間他自己都想大聲說“見了鬼了”。
這期間,幾乎都是白水嵐贏,每次他都能抓到一手好牌,打得鄭南捷無力反抗。而且,幾乎他都是和沈憐一夥,或者就是他自己獨攬雙楚,反正他就像天選敵人一樣,總是站在鄭南捷對麵,處處和他作對。
回去的路上,鄭南捷就在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身後有麵鏡子,還是他身邊出了內鬼?
但是那時,坐在他身後的叫斌子的男孩,也沒有向白水嵐透露什麼消息啊!白水嵐如何做到精準打壓,把把都贏的呢?難道他記憶力超人,是個真正的玩牌高手!
鄭南捷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不願意承認那個事實。
路上,沈憐沒有說話,隻是問了鄭南捷明天的打算。
本來她想慫恿蛋兒早起去找白水嵐跟他一起進山,順便帶上她。哪知張口一問,鄭南捷說他打算跟著白水嵐進山。
沈憐聽過後瞬間心情大好。
但鄭南捷馬上補充說:“你不能去!”
“為什麼?”
沈憐的好心情被破壞,生氣地問。
“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乾什麼?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和你爸爸交代?”
鄭南捷想也不想,張口就來。
“你可能忘了,我有野外曆險的經曆!我覺得,剛剛那句話我說給你比較合適!”
說完,她搶先一步進門,把他和梁竟扔在身後。
次日,鄭南捷和梁竟起來就商量著拿點裝備跟著白水嵐進山。在周大姐麵前,他們謊稱以後想要開個土特產店,考慮從這裡進貨,和白水嵐合作,由他貨源。
他們談話的時候,沈憐已經準備好了背包。
哪知鄭南捷依舊堅持昨天的說法,他說你不能去,這種事太危險,交給我們男人比較靠譜!
沈憐沒給他好臉色,冷哼一聲徑直走出大門。這一幕給鄭南捷和梁竟都看愣了。好在周大姐解圍說:“沒事的,周圍的山被老周放羊跑遍了,就算有危險也被牧羊犬給趕走了,一般不會遇上啥危險,何況白水嵐也是經常跑山的人……”
結果就是,鄭南捷梁竟,早飯沒吃上,慌忙背包去追,總算趕上了她和白水嵐一起進山的步伐。
白水嵐對沈憐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清早他準備啟程的時候她就來了,不等他問,她張口就說我也要去,白水嵐沒拒絕,點頭說:“去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就這樣,他倆一前一後,走上了西山的方向。
好似有某種默契一般,兩人第二次見麵,就表現得像熟人一樣,沒有生澀的舉動,沒有拘謹,所有的談話就像水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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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捷追上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談論西山的生物群。
遠遠就聽見白水嵐說:“山裡最常見的就是兔子和野雞!這兩種是最常捕獵的,捕回去放在火上烤,撒點孜然,味道很獨特!再就是野豬,麅子,這兩一個太凶,敢攻擊落單的人;一個膽小,跑得快。都不容易捉,但捉一隻就能吃很長時間!還有狼,是成群出現的,身邊沒有一隻體型大的狗儘量不要和它們遇上,它們可是吃人的!”
“爺爺那一代人還遇上過老虎,可惜到現在為止已經看不到了!這些年,野豬和狼也看不見了!前些年,野豬禍害莊稼狼數量太多經常吃人,後來附近村民自發研製土槍,自製彈藥,上山狩獵,附近的野豬和狼幾乎都被消滅了,幸存的被嚇得跑到了更遠的荒山!這附近就消停下來了!以前我們沒事的時候都會拿槍上山打兔子,可惜後來開始嚴查槍支,被收走了,那以後兔子和野雞就慢慢多了!”
白水嵐目光一瞥,看到了鄭南捷和梁竟,他沒有停頓,而是繼續往下講。
“還有蛇,有段時間,蛇也挺多的!多到什麼程度,夏天它們成群在石頭壩上鑽來鑽去,直到秋天撿蘑菇,有時隨便一扒拉,就能碰到一隻正拐著彎爬出草叢!”
“我覺得你可以多捕點蛇!你看,蛇全身都是寶,蛇蛻,蛇膽,甚至蛇曬成乾都能入藥,蛇肉可以就地烤著吃!”
“這些東西都是周期性的,隻會某一年數量很多,然後突然就沒有了,想要靠這種發家致富是不可能!就比如今年,我進山的時候,最多就弄了三條,大多數都是幼蛇,要養個幾年才能繼續捕,除此以外還要看品種,很多品種人家是不收的!”
“藥材也是,刨走了粗壯的,要留下幼苗,取之有度,來年才能繼續,這是山裡人的規矩!”
“生長在山裡,要遵循山裡的規矩,我們拿取隻為了生存,所以你若是想靠這些東西發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而且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鄭南捷沒想到說著說著,竟說到了自己這裡,他馬上表明立場:“不是的!我可沒有那種意思!我想的是,產自山裡的東西,外麵輕易得不到,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我可以限量供應,價格稍微抬高一點點!”
白水嵐似乎是默許了他這個做法,接著自己的話題繼續說:“有些昆蟲外麵也收的!隻不過捉起來比較費事,我沒有弄過。還有鳥雀,以前有人拿槍打鳥,拿彈弓,還有買鳥網的,好在現在那些東西都不讓用了!鳥兒們算是過上了安穩日子!”
白水嵐帶著他們邊走邊說,不一會兒走上了西山的小路。
沈憐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畢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她總能找到一些童年的樂趣。
鄭南捷跟在她後麵,看著她於草葉間認真撥弄的身影。不一會兒她舉起了一隻螞蚱,問白水嵐這是蛐蛐還是蟈蟈?
白水嵐的笑容有些寵溺,隻看一看就告訴她那是蛐蛐。
不一會兒,她又蹲下,摘下一朵花,問白水嵐,這個是不是“九月菊”?
白水嵐轉過身,點點頭。
鄭南捷終於失去了耐心,說:“姑奶奶你彆玩了,快點進山,看看都有哪些貨源!你在磨嘰下去一會兒天都黑了!”
沈憐也早對他有意見,因為他一開始不讓她進山的事。
她心想,你裝得還挺投入!
“嫌我慢,你先走,這麼寬的路我又沒擋著你!著急的話,你們兩個先進去,我跟水嵐哥一起,他不嫌我煩,也不會嫌我磨嘰,對不對,水嵐哥?”
一口一個水嵐哥,直聽得鄭南捷心裡惱火。
聯想昨天晚上和白水嵐一起玩牌,沈憐總是目不轉睛盯著他看,抓牌時總是走神,誤觸他的手……
鄭南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憐明顯是喜歡上了這家夥!
此時,他真想大聲給她吼清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你才認識他幾天就喊他哥,這樣會顯得你很輕浮,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隻可惜,話到嘴邊一激動卻說成了:“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這樣喊他,你有沒有問過白水嵐同意嗎?
話說完,鄭南捷馬上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話說重了。
一聽到自作多情四個字,沈憐心裡的怒火瞬間竄出了兩丈高。
“用你管?快閉上你的臭嘴,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白水嵐見他倆要打架的意思,馬上圓場,“沒事的,村裡比我小的都這樣叫我,沈憐當然可以這麼叫!”
鄭南捷還想繼續爭論,梁竟拉過他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兩人就先走了。
被拉走時,鄭南捷顯得很不情願。但他也清楚沈憐的性子,這姑奶奶一鬨起來,非得他先服軟不可。這當著白水嵐一個外人的麵,鄭南捷還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僵。而且,這姑奶奶自打見到白水嵐以後就開始性情大變,尤其今天,一句話沒說對,就開始跟他大吼大叫。
此時,他也急需個辦法,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才行。咋也不能讓白水嵐一個外人鑽了空子!
梁竟正是想到了這點,才拉著他去想主意。
“水嵐哥,那我倆就先走了啊!”
梁竟走時不忘跟白水嵐交代一聲。
白水嵐似乎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鄭南捷和梁竟走後,他嘴角微微上揚。
馬上,他便收斂笑容,扭頭對沈憐說:“其實這些年,附近山裡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威脅了,大家完全沒必要擠在一起,可以分開走,這樣還能提高效率!”
見沈憐眉頭仍舊緊緊鎖成一團,白水嵐繼續說:“沒事的,我保護你!放心,我在這山裡生活了二十幾年,我有這個能力!若是有狼來了,我打不過,我就做餌,讓你先逃!”
原本沈憐還在為鄭南捷貶損她的事生氣,此時聽到白水嵐這麼說,心裡怒氣瞬間消散,“我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包裡有防狼噴霧!”
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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