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彎下腰,從不遠處的地方撿起了荷包,並打開看了看,道:“梁女郎,裡麵剛好有一千兩銀票,您看是您掉的嗎?”
梁芳月怎麼也沒想到墨竹會突然反水,當即就怒了,她一把打掉墨竹伸出來的手,荷包立馬掉在了地上。
吃裡扒外的東西!看我回去告訴了阿姐,然後怎麼收拾你!
梁芳月怒瞪著墨竹,要發的火生生堵在胸膛,真可謂是十分的不爽。
顯然,這座銀樓和這位梁女郎關係匪淺。
景妍笑笑,那位墨竹姑娘方才已經打算汙蔑她了,所以墨竹會受什麼責難,總歸是她們自己內部的事,和她已經無關了,她也懶得費心。
景妍拿著東西,就往付錢的地方去了,可她不知,在二樓處,有人將她們這裡發生的事儘收眼底了。
“永平侯,你這妻妹,倒是真性情。”謝重看著下麵,語氣不明。
大概是多年從軍的敏銳,趙庭能明確察覺出謝重的不悅,可究竟哪裡不悅,他卻猜不出。
不過王爺在軍中一向厭惡旁人以權壓人,所以,他斟酌著話語:“啟稟王爺,芳月這丫頭確實是被她爹娘和賤內給慣壞了,囂張跋扈地一點都不知分寸。臣這就回去讓賤內好好管教一下那丫頭。”
謝重眸色淡淡,瞥了一眼趙庭:“確實要好好管教了。”
“若是再有一次敢冒犯本王的女人,趙庭,你也不必待在軍營了。”謝重聲音淡淡。
“是,臣明白。”趙庭下意識彎腰揖手,隻是彎到一半,後知後覺謝重方才的話。
本王的女人?
原本還算鎮定的趙庭臉上出現一絲裂痕,方才梁芳月無理取鬨的對象竟是王爺的女人?
剛才他就奇怪,一向淡漠女色的王爺怎麼會突然來了銀樓,原來是為了那位姑娘。
如此看來,那位姑娘如今是極為受寵,而剛剛,他的妻妹在王爺眼皮底下欺負她。
趙庭隻覺得眼前一黑,好在沒真的昏過去。
不過,墨竹並未聽從梁芳月的吩咐去算計景妍,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回去必須得跟芳菲說,要好好賞賜褒獎墨竹。
“弄槍。”謝重不會對臣下的心裡想法感興趣,他喊了一聲。
弄槍了解謝重的意思,一個縱身,借著巧勁,從不高的二樓處跳了下去,很快跟上了正要付錢的景妍。
他阻止了景妍的下一步動作,並恭敬道:“女郎,您的這些,屬下幫您付了。”
“王爺在二樓等著您。”
景妍放下手中的東西,隨著弄槍的目光往上看,一下子,就和謝重的目光對視上了。
隻是,他上她下,目光並不是平等的交彙。
景妍凝滯片刻,忽而笑了,將東西交給了弄槍,然後緩步走向二樓。
謝重見此,揚起嘴角,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趙庭自是識趣的,便是想要替自己請求一番如今也不是時機,他當即道:“臣為王爺準備的廂房在最裡麵一間。”
謝重“嗯”了一聲:“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雖然很急,但趙庭表現的是相當從容。
等徹底離開了謝重的視線,趙庭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虛汗。
他得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芳菲,芳菲一向聰穎過人,經常能想些極妙的主意解決他的棘手問題,這次也一定會想辦法來進行補救。
……
“王爺怎麼突然來銀樓了?莫不是特地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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