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算破天來香滿樓吃排骨,這家的排骨那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們倆來的時候陸陸續續都坐滿了。
“你們幾位?”門口年輕的男服務員隨口說道。
看服務員的樣子:一頭黃毛,都要沾成一片了。也算那幾年的流行款式。腳上一雙布鞋長年應該都不洗,油膩膩的。右眼下眼皮上還有顆黑痣,怎麼看怎麼彆扭。
《麻衣神相》有雲:下眼皮屬於子女宮,此處有痣的人,腎臟功能不佳,容易出現記憶力變差,精力不濟,易疲勞等症狀。而且若是褐色的淺痣,則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淚痣,將會為子女操勞一生。左側有痣,會一生為女兒擔心;右側有黑痣,會為了兒子而辛苦操勞。
我看他衣服這麼臟,不願與他搭話。更彆說給他相麵斷禍福吉凶了。拉著算破天走到靠窗邊坐下。
我剛要吐槽服務員的衣著打扮不衛生影響胃口,那年輕的服務員又追了過來。
他用手抹了抹鼻子,又從穿著的圍裙口袋裡掏出一塊抹布,將我跟算破天坐的桌子又擦了一遍,才咧嘴說道:“吃排骨的油太大,桌子擦了也得再擦一次,你們兩位嗎?”
“兩位。拿菜單過來吧。”我是多餘的話都不想說,趕緊催促他拿菜單來,點了排骨鍋好讓他離開。
年輕男服務員答應一聲,轉身到吧台拿來了菜單遞給我。
我把菜單交到算破天手上,畢竟誰掏錢誰主事點菜嘛,可不能因為他說請我吃我就分不清主次了。
算破天接過菜單,將煙盒放在桌子上。年輕男服務員眼力價特好,見算破天掏煙,立馬去拿了個煙灰放在桌上。
見算破天看著自己,他卑微地解釋道:“這樣煙灰就不亂彈,攢下的煙灰也能洗洗鞋子。”
想不到他能想的這麼周到,煙灰除油確實挺有效果,以前我奶也這麼說過,隻是家裡的衣服穿不到那個份上。
算破天低了點頭,將煙點燃,並沒有點排骨,反而抬頭向男服務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的人?”
男服務員心想這是吃飯的還是派出所過來人口普查的,怎麼還打問自己的名字跟家庭地址。隨後狡黠地回答道:“我叫小鄭,就是這的人。”
他肚子裡這點小九九能瞞過算破天嘛。見他不願說明,也不拆穿。笑著說道:“你右眼下眼皮的黑痣是剛長了沒多久吧。”
被算破天一語中的,自稱小鄭的男服務員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警惕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算破天聽他承認,更是故作神秘地笑道:“我不光知道你的黑痣是剛長出來的,還知道為什麼長,如果有問題了,到鎮上的糧油店來找我。”
小鄭眼神飄忽不定地詢問道:“您是醫生?”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雖然算破天說的煞有其事,小鄭還是心有疑慮。
“好了,該說的我說了,小毅,就要兩人排骨鍋吧,加什麼配菜,你自己挑。”說完把菜單推給我。
聽著算破天沒來由的跟這服務員的對話,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隻是礙於服務員本人在場,不好繼續追問。
“那就金針菇跟土豆片各一份就行,其他的也吃不了多少。”我用筆在這兩樣菜後打了個勾,將菜單還給了小鄭。
接過我遞回來的菜單,小鄭還在怔怔地看著算破天,他想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麼會突然問自己黑痣的事。
見他不動,算破天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快去吧,後麵的人還多著呢。”
聽到算破天提醒,小鄭這才回過神來。“這個黑痣是不是長得不好。”小鄭說話聲音都小了幾分。
“目前來說還沒有太不好,時間長了問題就大了。”算破天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那…”小鄭欲言又止。
“那什麼,快點傳菜吧,我們是來吃飯的。”我看他一直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的。“都跟你說了,有問題就去糧油店找我師父,這鎮上就他一家,一打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