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甘道士發泄了一番窩在心裡的悶火,讓我跟他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其實對於日本鬼子,所有中國人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種刻在民族骨子裡的血海深仇,無論哪個年代都一樣,沒有一點褪色。
“勝利是屬於人民的,偉大的中國人民!”我一股腦的喊出心裡話,也是曆史的結果。
他看著我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可能在他心裡,這隻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心裡期望吧。
中午吃過甘道士給做的小米飯,金黃色的小米有著特殊的香氣,吃的五飽六飽,心裡也就沒有那麼多的不安。
甘道士跟算破天似的蹲坐在大殿門口,嘴裡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袋鍋子。
“少抽點煙吧。”看著他滿麵愁容,我提醒道。
他並沒說話,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曾發現他牌位的地方,隻是現在那個地方還是空空如也。
甘道士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跟剛剛大罵小日本鬼子時判若兩人,神色間滿是惆悵。微風拂過,衣角輕輕飄動,仿佛也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波瀾。
良久,他緩緩轉身,回到屋內。書案前,他沒有絲毫猶豫,提筆疾書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是嶽飛的《滿江紅》,蒼勁有力的字跡,如同他內心深處無休止的呐喊!帶著對民族,對國家的憂慮與敬仰,也飽含對未來的期許。
“咦~”我看著他剛剛寫下的這幾句詩,墨色在紙上渲染開來,顏色也越來越淡,最特彆的是我聞到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這是山西大同的老陳醋。”他解釋道“陳醋當墨,寫不儘心酸。古人常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我本想到了這個地方,取出建文帝留下的寶藏,用來支援國家,沒想到這地方有個奪了天地造化的妖孽,難不成真的天不佑我嗎?”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的那個年代,課本上都寫了,小日本鬼子在1945年投降了!被我們中國人打敗了!”看著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才明白,剛剛我說勝利屬於人民,他並未聽懂。
“你說的都是真的?”甘道士兩眼放光,情緒激動,口水唾沫星子都噴了我一臉。
我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繼續說道“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個字是騙你的,更何況我從未來過來,也不是為了騙你啊。”
在從我嘴裡得知最後勝利的是中國以後,甘道士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他仿佛看到了山河無恙,百姓安康的盛世景象。那曾經的惆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歡喜與自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日本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知道!”他說話的語氣急促,竟然有了哭腔。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他仿佛做了某個決定這麼說著。
見他情緒穩定下來,我又繼續問道關於這個地方的問題。
“甘道長,方孝孺留下的這封信你考究過嗎?”
我說這話純屬於沒話硬扯,算破天沒有音信,在這個戰爭年月,我心裡慌的一逼。
甘道士哪有空跟能力去深挖這個東西的真實性。不過想來既然有虯這玩意在這個地方,想必也是塊寶地。
“基本上百分之一百肯定,方孝孺是受朱元璋托孤遺詔,被委以重任。當時的建文帝每遇到疑難問題,均會宣其禦前講解,凡有國家大事,也命其坐前批答。而且方孝孺一生最愛讀書,也符合我從經書中發現這信吻合。”
“如果有朱允炆真的有這麼一份寶藏,就一定會告訴方孝孺。”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你是怎麼發現那害人的妖孽的。?”既然甘道士知道虯這玩意,也應該見識到了。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說完他帶著我走到大殿,搬開供桌,掀開底下的蒲團以後,一個黑漆漆的洞露了出來。
“這下麵是我跟我師父發現的那個地宮?”我指著眼前的黑洞問道。
甘道士並沒有否認,隨後從供台上拿下一盞油燈,拉著我朝下麵走去。
跟算破天下來的時候沒有光源,或者說光源不夠,我也從沒仔細觀察過。
現在看來,這所謂的地宮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畫著很多壁畫跟類似符咒之類的玩意。
他提著油燈,指著牆壁說道“這是佛窟,專門畫佛像的地方。”
“佛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