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真的是實話!”
於是刑訊繼續。
何旺到底是個軟骨頭,才紮完一輪,又聽張六威脅要剝下他腳背上一塊皮,頓時嚇得褲襠一熱。
“我說!我說!是靖南侯夫人吩咐的!”
一股腦把張氏讓他殺人放火的話吐得乾乾淨淨。
慧岸在一旁記錄,此時把記好的兩份一模一樣的口供遞給張六:
“讓他簽字畫押!”
何旺深知,張氏知道肯定饒不了他,可此時根本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半推半就簽了字畫了押。
“好了,把這人鬆開,再選兩個去放火。”
於是,何旺和另外幾個核心人員,被一起驅趕著去放火。
澆了火油的柴火,很快便把西苑的三間破舊雜物房燒了起來。
慧岸早有準備,立刻組織人救火。
半夜裡,大家便都知道了。
靖南侯夫人因為白日裡的衝突,要派人放火燒死她們。
這些人甚至還帶了刀,看樣子是燒不死她們就要把她們砍死。
如此惡毒的心思,叫眾人憤怒極了。
陳青竹掃視眾人,道:
“靖南侯府欺人太甚,我觀必須報官讓他們被律法嚴懲,還要將此事鬨得眾人皆知,狠狠揭下靖南侯府的臉皮!”
輿論宣傳的事,可以交給李千戶的人。
去衙門報官,卻必須是慈航觀的人親自去。
“誰願意下山去報官?”
所謂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這個時代的平民百姓,對進衙門有著天然的畏懼。更何況,她們要告的,還是權勢不小的靖南侯府。
許多人都心裡發虛。
慧岸,慧雲,慧明三人,卻同時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觀主,我願意去!”
三人異口同聲道,目光堅定無畏。
隨後,又有好些個坤道跟著站了出來表示願意去。
陳青竹的目光掃過首先站出來的三人,慧岸要留在山上主持大局。
慧明是個可造之材,武力值也不錯,隻是在成算和機變上要差一些。
慧雲則在武力值上要差一些。
兩人正好互補,也可以趁機鍛煉一下慧明。
“慧雲和慧明去吧!”
於是,大半夜兩人便帶了一份口供出發,一大早就到南都府衙敲鼓告狀去了。
與此同時,張六的人則是敲鑼打鼓在府衙附近人多的地方大聲吆喝: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靖南侯夫人派人放火殺人,被告到南都府衙了!”
人都是愛看熱鬨的,更何況此事涉及到南都有名權貴家的夫人。
立刻便有人圍上來問:
“什麼?靖南侯夫人殺人放火?燒的哪裡?苦主是誰?”
“是城東一家叫慈航觀的道觀!”
“快去府衙看吧,苦主告到南都府衙去了!”
“這可是大事,走走走,咱們快去看看!”
這個時代,涉及到官司,己方若是沒人在府衙撐腰可不行。
作為虔誠香客的同知夫人,自然沒被陳青竹忘記。
同知府外那條街上,也是重點宣傳地點。
於是,嚴夫人很快便被底下的仆婦稟告了這個消息。
“夫人,出樂子了!”
時下女子名節十分重要,一個金尊玉貴的侯爵夫人竟然牽扯上官司,被人告到府衙,那可不是出大樂子了麼。
仆婦本是抱著討好的心態來告知嚴夫人這個趣聞的。
嚴夫人剛理完事,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漫不經心問道:
“什麼樂子?”
“有人去南都府衙狀告靖南侯夫人,說她放火殺人!”
嚴夫人這才提起點興趣:
“竟有這種事?可知苦主是什麼來曆?”
“好像是一家道觀,叫什麼……慈航觀,對慈航觀!”
嚴夫人驚得騰地一下站起身:
“什麼?!慈航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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