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慈航觀一事鬨開了以後,張氏就已經跟裴驍解釋過,她當初派自己的奶嬤嬤去淨慈庵後來的慈航觀),是為了探望陳氏。
沒想到劉嬤嬤脾氣太差,與慈航觀的坤道起了口角,這才引發了後來的一係列事端。
究其根本,是為了收拾陳氏那個賤婢。
說起陳氏,就很容易攀扯出裴瑾中毒一事。
都瞞了這麼久,眼看著隻要把裴瑾的“痿症”治好,此事就揭過了。
裴驍自然不願意再讓張家知曉後多生事端。
他給張氏遞了個眼色,決定由她來說,兩人保持口徑一致。
裴驍都心虛,更何況張氏。
聽到張經宏的話後,她的腦子便在飛速運轉。
正要答話,便聽到院門口傳來喧嘩聲。
“求求姐姐,讓我見見父親和母親吧!”小女孩努力提高的哀求聲傳入耳中。
“伯爺和夫人都說了不見你,三小姐何必還在這裡招人厭煩!”丫鬟不客氣地嗬斥道。
“父親和母親若不肯見我,我便一直跪在這裡!”
張氏已經聽出,外頭的正是陳青竹那賤人的女兒蓉娘。
如今早就不必再要挾陳青竹,蓉娘這個不起眼的庶女,張氏自然也不用再放在眼前了。
自從陳青竹被送到淨慈庵,她便以瑤光院住著擠,怕委屈了蓉娘為由,將她挪到了彆的地方。
如今有這一番鬨騰,主要是因為,前幾天蓉娘聽聞靖南伯府闔府上下都要搬回京城,便來找裴驍與張氏求情,希望他們能把陳青竹一起帶去京城。
陳青竹在裴驍心裡,那可是害了裴瑾的罪魁禍首,恨不能亂棍打死的賤婢。
他不在離開前直接殺了陳青竹,那都是礙於情勢不好再和慈航觀起衝突,又哪來的憐惜之情願意帶陳青竹一道回京城。
更何況,此行可是要與張經宏同行,帶著陳青竹一不小心就會讓張經宏察覺裴瑾中毒一事,裴驍又豈會因為一個庶女的懇求就改變主意。
得知蓉娘的意圖後,裴驍便心生厭煩,發話不再見她。
這個結果,自然是正合張氏心意,她也懶得裝善良賢惠去勸裴驍。
沒想到,蓉娘這小小庶女,往日裡看著溫順膽小,如今卻是起了強性,每日都要鬨一回。
又是喊又是跪,裴驍不勝其煩,直接下令把她關在自己的住處不準出來,也不知今日是怎麼又溜出來了。
不過,蓉娘的出現,倒是給了張氏啟發。
她笑盈盈道:
“此事若論起來,還是為了外頭那孩子。”
“她姨娘犯了錯,被我罰到山村小廟修行。這孩子日日惦念她姨娘,我瞧著於心不忍,便打算派人將那犯錯的妾室接回來,誰知道,兩月不去,那地方改成了慈航觀,還說不知道有那麼個姨娘。我那嬤嬤脾氣急,便與慈航觀的人起了口角。”
裴驍覺得她的說辭沒什麼漏洞,便佐證道:
“正是如此。”
張氏一臉悲天憫人:
“唉,也是可憐見的,如今每日裡都鬨著讓我們接她姨娘一起去京城。可如今,我們自身難保,又如何管得了她姨娘。”
張經宏聽完,這才打消了疑慮。
正室把小妾罰到廟裡修行,在後院鬥爭中再常見不過。
小妾被罰出去,其身邊親近之人,自然是會想儘辦法把人弄回來。
所以,竟是因為如此一個小人物,最後與慈航觀鬨得不可開交,讓瑾兒白白受了幾個月痿症之苦!
想到這,他便對外頭那女孩沒什麼好感。
“當家主母的命令,豈有朝令夕改的?那姨娘既犯了錯,就該讓她一直在廟中修行悔過。”
“你們萬不可因小失大,再因那姨娘與慈航觀起了衝突。若耽誤了為瑾哥兒治療,豈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妾室能擔待得起的!”
靖南伯夫婦趕緊答應下來。
張經宏這才笑著道:
“還沒告訴瑾哥兒這個好消息呢,我且去看看他。”
靖南伯夫婦自然陪著一起。
三人剛走到院門口,便見情況又發生了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