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奄奄一息的珍娘扔在地上,拿出一條繩索,三兩下就將人綁了起來,還把嘴巴也給堵住了。
然後直接就拖著人扔進了存儲蔬菜的地窖裡。
那地窖在珍娘嫁進來後,因為時不時還要存儲些冰塊,拓寬了許多,藏個人輕而易舉。
蓋好蓋子,他立刻將院子裡剛才看到他拉著珍娘進門的三個下人叫了過來:
“少奶奶方才與我拌嘴後便回娘家去了。無論誰來問,都這樣說。”
如今整個喬家十幾個下人,除了珍娘貼身伺候的兩個是從秦家陪嫁過來的。
其他全是珍娘嫁過來後,由喬父喬母出麵采買回來的。
倒不是秦家陪嫁的下人少。
而是當初新婚沒多久,喬師友便說父母不敢使喚秦家陪嫁過來的下人,因為不是他們喬家買的,喬父喬母在下人麵前沒底氣,寧可自己受累,也不願意使喚秦家陪嫁來的下人。
珍娘善解人意,很照顧喬師友的自尊心。
聽到這般暗示,自然隻能把自己陪嫁的大多數下人全部打發回娘家,換成銀子讓喬父喬母自己采買。
以至於如今,喬父喬母和喬師友在家中,老爺太太少爺的款擺得十足,真正負責全家開銷的珍娘,反而像個嫁進門的小媳婦。
如今當家少爺這般吩咐了,三個下人自然不敢不從。
因為秦家住在城東,秦大富等人是信眾裡到家最早的。
還沒進門便聽到門房稟報了今日喬師友來將珍娘接走的事。
聽完門房所說的具體情形,秦夫人大為驚詫:
“起火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被人放火?”
秦大富卻是臉色陰霾,冷聲道:
“這被人放火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些!”
秦夫人心中一驚:
“老爺的意思是,他是故意騙珍娘回去的?”
秦大富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我們剛一出門,他便誆走了珍娘,隻怕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沉吟片刻,他吩咐下人,“你立刻去找分管喬家那片的楊捕頭,說喬家有事,辛苦他帶幾個人來一趟,事後我秦大富必有重謝!”
秦大富是個處事極為周到的人。
因為女兒嫁去了喬家,他便立刻開始籠絡起了分管那一片的捕頭,以便遇到事情的時候,官府衙役能多關照一下喬家。
沒想到,第一次用上竟是在這樣的時候。
沉吟片刻,又補充道:
“告訴楊捕頭,今日或許需要審訊搜查喬宅,請他先去找嚴同知開具公文。讓他跟嚴同知說,是秦大富請托他去的。”
下人立刻翻身上馬,去找楊捕頭。
秦大富又對秦家婆媳二人道:
“你們且先回去,我去處理此事。”
兩人隻能答應。
她們不過是婦道人家,處理內宅的事情還行,與外頭的人惡鬥卻隻能依靠秦大富。
再怎麼擔憂,除了在家等消息也沒彆的辦法。
秦大富點了十來個健仆,行色匆匆地往喬宅趕去。
到了那邊,沒有先去喬宅敲門,而是先讓人在周邊打聽了一番消息,確定有人看到珍娘與喬師友進入喬宅,卻再沒有出來,他這才去喬宅叩門。
大門打開,喬父與喬師友帶著仆人神色如常地前來應門接待。
秦大富沒有心情跟他們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珍娘呢?叫她出來!”
喬父做出一副莫名的樣子道:
“珍娘?不是回娘家去了嗎?親家怎麼還來問我們?”
一旁有下人站出來道:
“老爺有所不知,少夫人的確回來過,不過大約是跟少爺拌了嘴,沒多久就又自己走了。”
“何時走的,去了哪個方向,身邊帶了什麼人?”
秦大富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下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怕說錯了壞事,不由自主便看向喬師友。
秦大富隱含鋒芒的目光也跟著落在喬師友身上。
喬師友卻絲毫不懼,微微一笑道:
“嶽父,珍娘是中午走的,去了哪裡小婿也不知道,不過當時身邊沒帶人。”
一個一直養在閨閣的柔弱美貌小婦人,身邊沒帶人就出門,哪個做父母的會不擔心其安危。
秦大富清晰地感覺到,這話語和笑意中的惡意。
他眼睛微眯,拿出長輩的架子責問道:
“珍娘一介女流,你叫她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