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嚴慶之是府尹,也真不清楚其中的內情。
所幸沒兩天就是又一個初一,所有的虔誠信眾都會去慈航觀燒香,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讓夫人問一問秦家。
初一這天,秦家三代人都來了慈航觀。
不僅人來得特彆早,還供奉了十分豐厚珍貴的供品,幾乎等於其他所有人供品的總和。
後來的信眾們看到那份量十足的供品,都有些咋舌,心中暗自嘀咕:
秦家這是發什麼瘋,一下子把供品的規格拔高了這麼多。
那可是數千兩的供品啊,就算秦家身價不菲,就算觀主已經發話大家每月初一十五前來即可。
但若每次都供奉這麼貴的供品,又能供得起多長時間。
咱們好歹要講究個細水流長啊。
不然,秦家倒是又顯著了,卻襯得他們這些虔誠信眾對觀主不夠誠心了,這事兒可實在乾得不地道。
燒香供奉完畢,眾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小聲議論著此事。
知道些內情,已經有所猜測的嚴夫人道:
“大家不必擔憂,秦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提高供品規格的,必定是事出有因。”
正說著呢,就見秦家一家四口人從東苑的方向走了出來。
“那年輕姑娘是誰?沒聽說秦家還有未嫁的女兒啊?”
鄭元乃的夫人衛氏問道。
身為後來者,鄭家對楷模信眾秦家還是十分敬重和關注的。
眾多商賈夫人也跟著仔細端詳,一看之下也十分不解。
“那不是秦大富的女兒珍娘嗎?怎麼梳著未嫁女的發式了?”
正疑惑間,就見嚴夫人迎了上去,笑盈盈道:
“聽聞珍娘終於與那狼子野心的夫婿和離,恭喜脫離樊籠!”
珍娘今日正是親自來向觀主道謝的。
喬家賠償的嫁妝,她也獻上了一半作為供品。
見嚴夫人態度友好,並沒有輕視她這和離之身,也很有禮地福了個身:
“勞嚴夫人記掛,珍娘還沒來得及謝過嚴大人當初的仗義相助呢!若非嚴大人的搜查令來得及時,珍娘這條命恐怕都要喪於那喬賊之手。”
其餘信眾們聽得好奇,不由圍上來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如此凶險。
秦大富終於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心情極好。
來供奉供品的同時,也在思索此事是不是可以宣揚給其餘信眾知曉,也好叫他們更加忠心信奉觀主。
若是可以,他秦家倒是不介意現身說法。
方才從東苑出來,他特意問過慧雲道長,得到了許可,於是此時便含笑道:
“大家都不是外人,既然問起,那我秦大富便將這家醜與大家說一說。”
他講起當初喬師友私下聯絡上張經宏,那珍娘和外孫威脅秦家出麵欺瞞觀主,為靖南伯府的嫡長子治病一事。
聽到他斷然拒絕,所有人都暗自佩服。
哪怕是完全不畏懼靖南伯府與張家威勢的定國公夫人,也得讚歎秦家一介商賈敢於拒絕權貴的勇氣,以及對觀主的這無比純粹的忠心。
聽到他講起當初救下珍娘的一番凶險,眾人也跟著捏了把汗,同時也十分好奇:
“那喬賊如此貪婪狡詐,沒把秦家的血吸乾,怎肯輕易放珍娘和離的?”
秦大富自得一笑道:
“我們不僅與那喬賊和離,還讓喬家心甘情願賠償了珍娘花用給喬家的嫁妝,帶走了親生子。即使如此,周邊街坊鄰居也無一人說我們珍娘半句不好的話!”
這話越發把眾人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紛紛追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尤其是袁老夫這種把外孫女當心尖尖疼愛的,生怕自家外孫女也遇人不淑,對秦家這一聽就十分高明的和離經驗,那是一點都不想錯過。
秦大富也沒賣關子,朝東苑的方向一拱手,滿臉感激地道:
“此事還是多虧了觀主指點,教我們珍娘要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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