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信件,一看,果然如自己所猜測。
然而,越看這信中的內容,越是心驚。
觀主竟是去了贛省,還在當地一口氣收容了四百多礦工。
並且還在信中吩咐他將這些人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下來,然後傳信給慧岸道長,令她前來集中訓練這批人手。
囤積武力,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極其敏感的。
觀主……究竟想乾什麼?
哪怕心驚肉跳,這樣的揣測也隻維持了短短一瞬間,秦大富便收起雜念,開始思考起哪裡合適安置那四百多礦工了。
觀主能將這樣的大事交給秦家處置,可見對秦家的信任。
他又豈能辜負這份信任。
更何況,不管觀主要做什麼。
以觀主的能力手段與對忠實追隨者的維護,都值得他豁出全部去賭。
“祝公子稍事休息,等秦某與內子商議一番,便帶你們去安置。”
說著,他便進了內院去找秦夫人商量,到底有哪裡適合安置這些人。
秦夫人一聽說,這是觀主的吩咐,也是相當上心。
如今她在南都城,那也是躋身於權貴階層,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若沒有觀主,哪有她今日的風光與地位。
更重要的是,若不是觀主,珍娘又豈能如此輕易擺脫那喬師友,重獲新生。
她對觀主的感恩完全不是用言語可表述的,叫她安置個四五百人又算什麼。
將家中的產業過了一遍,秦夫人道:
“安置得太遠,不方便觀主將來使喚這些人。老爺,您看把他們放到嚴大人送我們那個莊子上如何?”
“那莊子我原是打算收拾一番種些精品花果,倒是比賃出去更有出息,所以如今恰好沒有莊戶在那邊耕種。”
秦大富想起來,去年嚴家帶累秦家被觀主懲罰,賠了他們一個南都城外的莊子,足有六七百畝大。
如今剛好又沒有佃戶,倒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地方。
事關慈航觀,夫妻兩個都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那南都城郊,數百畝良田的價值,毫不猶豫就決定拿出來給觀主使用。
“我去碼頭把那些人領到莊子上去,夫人你立刻讓人拾掇些吃穿用度之物送來。”
兩人商議妥當,秦大富便帶了些隨從,與祝昌明一起前往城西的碼頭。
一行四百多人,很快在祝昌明的招呼下,從船上下來。
剛下船沒多久,便遇到了盤查戶籍文書的衙役。
礦工們立刻有些心虛害怕。
要知道,他們所有人可都沒有文書與戶籍。
南都城的規矩這般大。
要是被衙役發現抓去下獄,那就太可怕了。
然而,這些對其他商人和碼頭工人凶神惡煞的衙役,見到秦老爺,個個笑臉相迎。
得知他們是秦老爺準備組建鏢局的人手,那是問都沒來問一下就放行了。
所有人頓時長舒一口氣。
見他們這般戰戰兢兢,秦大富了然於心,他掛著高深的笑容開口道:
“大家完全不必如此擔驚受怕,你們追隨的人可不一般。”
“秦某可以向你們保證,隻要大家聽從你們追隨那人的號令,這南都城沒有任何人敢欺淩你們!”
觀主既然有心想把這些人訓成像樣的武力,便需要這些人畏威又畏德。
有合適的時機,他當然要幫著敲打訓誡一番。
包括祝昌明在內的所有人,聞言皆是心中一震。
親眼見識過這位秦老爺在南都城的地位與財富,他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這才知道,原來神仙雖說是世外高人,卻並非閒雲野鶴之輩。
就算在這權貴如雲的南都城,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被這樣的大人物收歸麾下,是他們的榮幸,同時也容不得他們有半點輕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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