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倒也不是沒派人。
隻是,若某些藩王真有異心,又這麼多年都未被他抓到首尾,隻怕早就收買了當地錦衣衛和官員,根本不可能傳給他有用的消息。
可他的心情並沒有隨著派出了錦衣衛就好轉。
因為他很清楚,若藩王有心作亂,此時既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天壇火燒宮殿,放出讓他“退位讓賢”的大逆不道之言,恐怕早就兵肥馬壯,隻等一個造反契機了。
即使他重新派了人監視,也無法阻止這場叛亂。
“陛下,皇貴妃宮裡的人來傳話說,大皇子會叫父皇了,皇貴妃請您去看呢!”
大皇子才十個月多一些,能發出父皇這樣複雜的發音,絕對算是天資聰穎的表現。
若是往日,永安帝不知有多高興。
可如今,他卻是一點去看的心情都沒有,隻覺得煩悶不已。
他冷聲道:
“告訴皇貴妃,朕政務繁忙,改日再去看他們。”
一句話,便將人打發走了。
而龐尚書這邊,派去濟州核實消息的人也正好回來了。
“大人,那渡厄尊者顯靈一事,在濟州的濟遠縣人人皆知。都是船上人親眼所見,親口所言。”
龐尚書頓時大喜。
拿著屬下交上來的紙麵彙報,便去了宮裡,單獨求見永安帝。
永安帝正心煩意亂,聽聞是龐尚書,倒是神色稍緩。
兵部尚書龐勝榮此人,有能力,也有忠心,說話還能說到他心坎上,是他最信重的臣子。
他相信,龐勝榮在這等關頭求見,絕不是為了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
果然,龐勝榮一進內書房,就滿臉喜色地道:
“陛下,大喜啊!”
永安帝繃著臉:
“何喜之有?”
龐勝榮道:
“臣前些時日聽聞,那前安慶知府左玉江赴京途中遭遇大股水匪,險些喪了性命,千鈞一發之際,渡厄尊者顯聖,頃刻間殺死水匪,還救下二十餘重傷垂死之人。”
永安帝頓時精神一振。
“此事千真萬確?為何沒見奏報?”
龐勝榮道:
“想是地方官貪功,未把此事據實以報。不過,臣聽說後,立即派了人去事發的濟州濟遠縣探訪,此事千真萬確,並無一點誇大!”
“定是陛下受上天鐘愛,這才有神靈降世,屢次保佑我朝百姓與官員!”
說著將自己帶來的詳細彙報呈上去。
永安帝看過之後,麵露喜色。
“好啊,渡厄尊者再次顯靈!你立即如上次一般,讓人把此事宣揚出去。”
無論如何,神靈救下朝廷命官,這便可以作為上天未有對他不滿的鑒證。
不過,這始終還是有些薄弱。
若神靈能夠臨朝,直接接受他的供奉,甚至與他一同在百姓麵前顯聖該多好。
所有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永安帝心中不由自主便生出這樣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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