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的刀不是繡春刀,而是尚方斬馬刀,先斬後奏,懂不懂?你手中的腰牌看比錦衣衛的駕帖還要高,如帝親臨,明不明白?”
馮良玉有些激動道:“卑職明白。”
“明白還在這做什麼?”朱堅強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擺手道,“還不快去抓人?難不成讓我親自去?”
“卑職這就去。”馮良玉答應了一聲,邁步向外走了出去。
知府衙門,大堂。
自從李茂倉走了之後,知府衙門的酒宴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張居正很開心,敲打著桌麵,搖頭晃腦,其他人則麵露詭異。
有的一臉擔心,有的則是一臉遲疑。
呂炳坤坐在張居正身邊,有一種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之感,很想出去了解一下情況,張居正卻拉著他不讓走。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馮良玉帶著人走了進來,徑直來到了張居正麵前行禮道:“張大人。”
張居正挑了挑眼皮:“什麼事兒?”
“奉我家指揮使之命來抓人。”馮良玉轉過頭看了一眼牽扯在其中的通判和同知,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冷漠。
“巡天司代天巡守,有緝捕勘察職權,”張居正擺手道,“既然是朱指揮使讓你們做的,那就做吧!”
“是。”馮良玉答應了一聲,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早就準備好的巡天衛一擁而上,將兩個人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兩個人的表情大便不斷的掙紮,還一邊呼喊,但很快嘴就被堵住了。
“張大人,”呂炳坤有些坐不住,站起身子說道,“官場上為官講究的是和光同塵,今天你到永平府上任,我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就是這麼對我們的?”
“先抓著李茂倉,現在又抓了幾位大人,你們究竟要乾什麼?你彆忘了,我們還沒有交接官印,我可以不交這個官印。”
張居正眯著眼睛轉過頭:“呂大人,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事情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讓他們做的,抓人的是巡天司,跟我張居正有什麼關係?”
“巡天司代天巡守,手握尚方斬馬劍,先斬後奏,如帝親臨,呂大人如果不服氣或者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去找朱指揮使,不必在這裡對我多發脾氣。”
“少來這套,”呂炳坤冷笑的說道,“你們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真當我看不出來?張居正,你真打算剛到永平府就到處樹敵?要是出了亂子,你張居正擔待的起?”
“事情不是我做的,”張居正搖了搖頭說道,“巡天司的事情找不到我頭上來,呂大人的脾氣更發不到我的身上來。至於官印交接,呂大人如果不交,我張居正沒關係,朝堂自有明斷。”
呂炳坤聽的張居正,雙目中都要噴出火來了。
張居正坐在原地,手中把玩的酒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呂炳坤再發脾氣都沒有用,事情是巡天司做的,你隻能去找巡天司的麻煩。
張居正心裡更清楚,找巡天司的麻煩一點用都沒有。
巡天司在皇上心裡麵是個什麼地位,張居正比彆人清楚的多,況且巡天司做的事情,未必不是陛下授意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大人你好自為之吧!”呂炳坤站起了身子,一甩袖子就要向外走。
剛走到門口,門外就伸過了兩把刀,讓他給攔住了。
兩名巡天衛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說道:“諸位大人,我家指揮使有命,沒有他的手諭,誰都不能從這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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