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狂變,一臉激憤的說道:“你們要乾什麼?你們難不成要囚禁我們?”
“我家指揮使說了,”巡天衛冷笑了一聲說道,“糧倉之中的糧食賬目對不上,這是永平府發生的貪腐弊案。”
“為了防止查案過程中有人乾涉,有人放火焚燒糧倉,所以請諸位大人委屈一點。為了大明,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諸位大人應該能理解吧?”
眾人站在原地仿佛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讓開,我要出去,”呂炳坤一臉憤怒的說道,“我是朝廷親命的永寧知府,永寧的事情都歸我管,你們也敢攔我?”
“呂大人,你現在不是永寧知府了。”巡天衛不屑的說道。
“我還沒有交出大印,沒有完成交接,我就還是永寧知府。”呂炳坤一臉惱怒的說道,“這裡就是我的地盤,我說的算,讓你的人趕快讓開。”
巡天衛冷笑的一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是代天牧守,哪裡是你的地盤?怪不得永平府藏汙納垢,有你這樣的知府,不藏汙納垢就怪。”
呂炳坤的臉色瞬間就黑了,憤怒的說道:“你們讓不讓我出去?”
為首的巡天衛冷笑了一聲:“我不讓你出去,你能怎麼樣?眾人聽令,凡有強闖者,一律殺無赦。”
“是。”後麵的巡天衛大聲的喊道。
屋子裡麵的人全都嚇壞了,臉色極為蒼白的看向了呂炳坤,希望這位呂大人能夠給自己做主,能夠拿出個辦法來。
事到如今,呂炳坤能夠想什麼辦法?
沉默了片刻,呂炳坤重新走了回來,坐到了張居正的身邊:“張大大,你們這還真是擺下了一出鴻門宴啊!”
“呂大人,您這話是怎麼說的?”張居正淡淡的說道,“宴會是你們擺下的,酒是你們端上來的,跳舞唱曲的也是你們找來的,怎麼能說是我們擺下的鴻門宴呢?”
“要說擺鴻門宴,那也是你們給本官擺了一個鴻門宴,鴻門宴怎麼也牽扯不到我的身上,呂大人說對不對?”
呂炳坤咬牙切齒的盯著張居正:“張居正,你究竟要乾什麼?”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張居正一臉無奈的說道,“整件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抓人不是我抓的,命令也不是我下的,我真的做不了主。”
屋子裡麵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冰點。
眾人大氣都不敢場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怕是上了張居正和朱堅強的當了。以宴會的名義將所有人框到這裡,他們做起事情來就方便多了。
與李茂倉的衝突怕也是早就計劃好的。
朱堅強除去帶著人在外麵乾什麼,自己手下的人都沒有抵抗的能力,接下來事情就有些大條了。
盧龍城,李家大院。
馮良玉押著幾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大人,人帶來了。”
朱堅強擺了擺手說道:“帶下去審問。”
“是。”馮良玉答應了一聲,讓人押著幾個人走了下去。
巡天衛的人審問幾個凡人,自然不會費什麼太大的力氣,想要在巡天衛麵前撒謊,這些人根本做不到。
在巡天衛麵前,緊張的情緒,變化的心跳,各種各樣的小動作,全都在告訴巡天衛這些人在撒謊。
隻要撒謊,巡天衛自然不會客氣。
很快審問的證詞就拿了過來,幾個人的證詞相互驗證,果然這裡麵有很多的彎彎繞,除了李茂倉之外,還牽扯到了六七個商人。
這些人基本上都與衙門有合作。
合作的方向很多,比如承包訴訟當訟棍的,隻要找他們打官司疏通關係,沒理也能夠打贏官司,否則有理也打不贏。
除此之外,與衙門庫房合作放高利貸。
不出什麼本錢,直接拿衙門的錢去放貸,如果這人還不起,他們也不會采取暴力催收的手段,而是直接去衙門告狀。
衙門的錢,衙門斷案,借貸人怎麼可能占便宜?結果很明顯,借貸人被判的房子也沒了,地也沒了,甚至妻離子散。
倒騰糧食,倒騰案子,青樓賭場,人口買賣,大街上收保護費,凡是和衙門有關係有權利的地方,這些人都會伸手。
紅白喜事甚至都有人伸手,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
凡是能撈錢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身影,撈來的錢,衙門的官員和這些人分掉,大家賺的盆滿缽滿。
受迫害的老百姓,自然不會有人管他們。
朱堅強翻著手中的供詞,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將這些送去給張大人,凡是與本案有牽扯的人,一律抄家抓人。”
“是,大人。”馮良玉低著頭,大聲的說道。
知府衙門,正堂。
馮良玉再次走了進來,屋子裡麵的人臉上都有一些蒼白的看著他,有的人甚至腿都嚇軟了,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了。
“張大人,這是指揮使讓我交給您的。”馮良玉將手中供詞遞給了張居正,態度極為恭敬的說道。
張居正接了過來,一邊翻看一邊說道:“朱指揮使還說什麼了?”
“抓人。”馮良玉低著頭說道。
“那就抓吧!”張居正語氣隨意的說道,“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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