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這時走過來,見此便道:“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葛玉書立刻準備開口,但許道卻搶先一步:“就吃這個,不吃餓著吧!”
“那……那我能回去吃嗎?”葛玉書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道笑著點頭,“你可以回去問問師娘,會不會給你飯吃!”
葛玉書麵色變幻,最後還是將碗捧了起來。
其實吃什麼並不重要,但許道也不是非得讓他接受自己的不喜歡的飯菜,而是要琢磨他的性子。
矯枉不可不過正!
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點點滴滴,才是真正決定性格與習慣的東西。至於從這裡學成之後,他吃什麼,用什麼,無關緊要,但在這裡,他必須遵守規則。
在許家吃飯,是一件很嚴肅,也很鄭重的事情。隻要不是誰實在吃不成,不管你餓不餓,都必須上桌。
大概是他們這些人都挨過餓,體會過什麼叫食不果腹的滋味。
葛玉書明顯有些不適應,沒人布菜,沒人服侍,桌上也沒有零嘴與糕點。
那些東西平時吃可以,但飯桌是不讓上的,這是許道定下的規矩。
小妹哪怕再喜歡,這一點兒也從來不會違反。
而且還有,盤子裡的菜可以剩下,但飯碗中的飯菜,必須吃完,這也是規矩。
用過飯之後,許道再次開始教葛玉書注音法,而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許道心知,應該是燕麥與劉見來了。
他打開門,果然是這兩人。
“主上,我等來了!”
此時兩人早已模樣大變,一個剃去胡須,一個削了發,彆看隻是兩個改動,但實則形貌已經發生了巨大改變。
隻要不是那種特彆熟的人,恐怕根本認不出來。
而他倆總共也就去過許家一次,和老師也沒見過幾次,並不怎麼熟悉。
他倆本身就是衙門中的邊緣人物,官職又低,怎麼可能被所有人記住。他們沒那個份量。
若是在洋和縣,這種程度的偽裝,怕是不夠,但在這裡,完全足夠了。
“嗯,進來吧!”許道滿意點頭,帶著兩人進宅,又指著前院的那排倒座房。
“這裡都是你倆的,裡麵床榻被褥都有,若是差了什麼,自己去置辦!”
他掏出兩錠金子,拋給燕麥。
燕麥倒是沒推辭,直接塞進懷裡了。
“多謝主上!”
而後許道又帶兩人見了劉氏。
“阿娘,這是我招攬的扈從!以後就住在前院。”
“日後夫人有事,不論大小,隻管吩咐我等!”
劉氏自然應允,畢竟這是兒子找來的人,那肯定是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們住進家裡。要知道,家裡最謹慎的人就是許道了。
等兩人離開之後,劉氏才小聲問道:“這兩人什麼來曆?”
“我救了他們一命,便起心投效我了。放心吧,這兩人是可靠的!”
劉氏這才徹底放心。
“要不要我從師娘那裡找個廚娘來?免得阿娘每日勞累?”許道又問。
劉氏連忙搖頭,“我們家裡才幾個人,我也不忙。總不能什麼事都不乾,那也閒得慌!”
阿娘直接拒絕了。
“而且,如今有阿寶幫我,更輕鬆了!”
許道這才作罷,其實在阿娘入品之後,做飯這點兒事兒,還真就不算什麼了,而且,阿娘做的至少能放心!
……
一天很快過去,葛玉書也終於將注音法學了個大概,雖然談不上完全掌握,但至少有了初步印象。
然後他又在許道這邊用完晚飯,才等到來接他回去的忠伯。
走在路上,葛玉書麵色臭臭的,對著忠伯問道:“忠老,為什麼這個時候才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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