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方勢力在此交鋒,而他們作為本土勢力,定然要被擠在夾縫裡。這已經不是兩頭受氣了,而是四麵八方都受氣。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將會很難受!可他偏偏跑不得。他現在算是這裡的主官,要是他跑了,就真的完了,怕是連府尊都要跟著遭殃。
……
黃昏時分,剛剛用完飯的許道,正躺在院中小憩,今晚還要繼續出城,養精蓄銳才是正理。
正在這時,燕麥匆匆歸來。剛進前院,正在給花草澆水的吳嬤嬤便看見了他。
“燕哥兒回來了?屋裡給你留了飯,還沒涼呢!”
“吳嬤嬤,我待會兒再吃!”燕麥打了個招呼,便徑直進入內院,來至許道身旁。
“回來了?此行如何?”許道坐直身體,看向燕麥。
燕麥點頭,“有些收獲,但那個地方情況有些複雜,我未敢深入。”
“說說!”
“那靖安坊,又名毛家坊!因為整個坊市幾乎都是毛家家業。毛姓人在其中占據八成以上,剩餘的兩成,大多也是毛姓家中的幫傭,仆役,侍從。外姓人進入此地,會無比紮眼。”
許道點頭,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一些大家族獨自占據一個坊市,甚至還有占據好幾個坊市的。
便是師娘的娘家安家,同樣也是一個大族,但也隻是一般,從安家隻是占據富貴坊的一半,便能看出來。不過,這等實力,已經非常不錯了。
“所以說,毛春毛夏來自毛姓這個大族?是主脈,還是旁枝?”
“曾經是主脈,但現在……他們連旁枝都算不上。”燕麥撓了撓頭。
“什麼意思?”
“七年前,毛家家主毛仇身隕,毛家陷入內亂,毛仇心腹親隨毛雙,攜毛仇一雙兒女,強行脫離毛家,搬進了靖安坊中一座小院居住。這兩個孩子,便是毛春與毛夏。彼時毛春八歲,毛夏七歲!”
“為什麼?”許道從座椅上起身,開始在院中踱步,“內部傾軋?旁係爭權?還是親人反目要對毛仇的兒女下手?”
燕麥也跟在一旁,“都不是,那毛雙也是個果斷的,在毛仇身死後的第一時間,便宣布讓兩個孩子放棄繼承權,並且讓出了主宅,而後又與毛家族老約定,無論是誰成為毛家家主,掌握毛家權力,皆要善待毛春毛夏,但凡誰對這兩個孩子出手,毛家上下共擊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說重新拿回權位,但保證榮華富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毛家那幾係,雖然爭得厲害,但在手段上倒也非常克製。應該沒人對他們下手,他們便是留在主家也是安全的。”
“但不知為何,又過了三個月,這毛雙突然宣布要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毛家,並且拒絕了毛家一切供養,隻是拿著自己多年積蓄買了一間小院,搬出去了!”
“聽說,一開始他還想離開靖安坊,隻是毛家那時不允許,新任毛家家主,剛剛上位,前任家主被趕出毛家,甚至被趕出毛家坊,算怎麼回事?”
“毛雙沒辦法,退而求其次,選擇在靖安坊中一個偏僻之地,暫時落腳!其後七年,無論是毛雙,還是毛春與毛夏,都不曾去過毛家主宅,甚至平時連交際也沒有!”
許道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已經有些昏暗的天空,“所以說,想要離開靖安坊,並不是那毛雙一時興起,也不是現在才做的決定,而是很早之前便有這種想法了,隻是受限於條件,到了今日,方才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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