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府城每月會有四次,倒也不會那般難見。”許道開口。
“大人錯了,就算以後宵禁還會再開,但也難有今日盛況了!”
“這倒也是!”
正是因為今日是第一次解除宵禁,才能鑄就這等盛況,以後便是再開,也很難有此等景象了。
今日有許多人,完全就是湊熱鬨而已。但等這新鮮勁兒過去,也就歸於平淡了。
“大人可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毛雙看向許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成熟穩重的少年。便是許多大人,也不及!”
“幼時家貧,想的便多,早已習慣了。”許道一邊說著,但心思卻不在此處,而是放在了毛雙的身體上。
“大人不必費勁了。我這身體,非金石可醫!”毛雙笑了一聲。
許道愣住,“老丈果然不凡!”
他是真的有些心驚,他自問做的非常隱秘,一般人絕對察覺不到,這毛雙雖原為武者,但如今修為儘失,不該有如此感知才對。
“老朽也就隻剩一雙眼睛還行了!”毛雙臉上帶著笑意,但目光卻從始至終都落在許道身上。
“老丈為何會這般關注我?”見這老頭兒確實難以糊弄,許道乾脆開門見山。
若隻是第一次見麵時,這老頭暗中窺探也就罷了,關鍵是許道後麵好幾次與其在坊中相遇,雖然都被許道巧妙避開,並未打照麵,但許道還是能夠感覺到,這老頭兒真的很在意他。
“若我說,老朽是因為覺得大人天賦太高,未來成就不會低,因此心生巴結攀交之意,大人信不信?”
“不怎麼信!”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毛雙歎了口氣,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好騙,“大人這一身武運,當真驚世駭俗!”
許道眉毛一挑,了不得,此人竟能看破自己一身武運?
“上次見大人時,還不見大人有這一身武運!可見大人際遇非凡,老朽也沒看錯!”
“所以,您看到了什麼?”
毛雙沉默良久,搖了搖頭,“恐怕不能告訴大人!”
“天機不可泄露?”
“正是此理。”毛雙點頭,“老朽這身體,其實並非是受傷所致,其實乃是被天機所累!”
“我不信!”許道覺得這老頭兒在忽悠人。
毛雙駐足,看向許道的眼睛,“大人真想試試天機之重?”
許道點頭,“自然是想的,您能做到?”
“一刹那還是能的!”說罷,毛雙驀然抬手,在許道肩頭輕輕一拍。
許道詫異,正要說話,卻驀然感覺眼前一黑,隻覺得天地失色,上下翻覆。周遭本來嘈雜洶湧的聲音,在這一刻,儘數消失。
更有無窮之力,壓向肩頭!
許道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此刻,不堪重負,劇烈的疼痛從四肢百骸湧來,如同潮水一般,哪怕以許道的韌性,在此刻也是不由悶哼一聲。
有一種痛,叫做感覺自己頭發絲都在疼,現在許道感覺自己就是。但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伴隨這種疼痛而來的還有一種疏離感,排斥感,仿佛天地在厭棄,世界在針對,那種孤寂灰敗之感,一直縈繞在心頭。
此時,他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之中,許道正想著該怎麼從這個世界中出去。
那股疼痛感又悄然消逝,原本失去的一切又重新回來了,周遭遊人喧鬨的聲音,敏銳的觸感……仿佛剛剛發生的那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但許道可以確定,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那股疼痛,絕非是幻術所致。
剛剛清醒過來的許道,目光凝重地看向一旁的老人,“您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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