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放心,我假托那神像與老祖宗一起消失了。”
“能瞞過去?”
“應該不難,這位梁司主是府城官員,哪能一輩子待在清雲縣?等他離開了,就好了!”有人出言打消顧慮。
“那便好,那便好!”
善芳聽著同村一眾嬸娘大嫂幫她出謀劃策,分析情況,內心的那一點兒擔憂也終於消散。
至於那位梁司主,還是去研究他的大誥去吧!
……
神女峰下山神廟中。
老廟祝盤膝坐在神像下方的蒲團之上,身體紋絲不動,亦如一座雕像一般。
哪怕年紀這般大了,但每日的早課,隻要沒有事情耽擱,他都不會落下。
冬至同樣盤膝坐在廟祝身後,這幾年下來,他也習慣了,每次他都會在這裡陪爺爺做完早課,然後再去準備飯食。
不過,此時這裡多了一個人,那個自稱太叔翰學的少年。
自從那日太叔翰學以一種幾乎無賴的方式入了這山神廟,便再也不曾離開過。
廟祝一開始覺得此人目的不純,怕是有什麼圖謀,所以一直很警惕,但幾天之後,他這想法便又被動搖了。
這個太叔翰學除了懶一些,除了愛睡懶覺之外,其實很不錯。每日師父,師兄叫個不停,執禮甚恭,也從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後來,他便以為這多半是個離家出走,暫時無處可去的公子哥,說不定等待得厭倦了便會離開。
但太叔翰學的舉動再次讓他猜測落空,這位在這裡待了半個月時間,不僅沒有絲毫厭倦之色,反而似乎很享受這裡的生活。
說實話,老廟祝看不透他,這少年身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迷霧,他的所有舉動,都是他看不懂的。可是,屬於老人的智慧,讓他選擇了保持沉默。
時間越久,他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實力可能非常可怕,絕對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為了他與冬至的安全著想,他隻能選擇看不見,也從未想著要將他趕走。
這少年若想走,他攔不住,若不想走,他趕不走的,還不如當做什麼都不懂。
早課結束,廟祝睜開眼,眼底已經有些疲憊,年紀大了,連早課都快難以支撐下來了。
冬至同樣睜開雙眼,先是看了一眼,在旁邊睡得正香,口水直流的太叔翰學,這才對老廟祝道:“我去做飯!”
廟祝點頭,等冬至走後,他也看向太叔翰學,這少年此時睡得很沉,甚至已經起了鼾聲。
不過,他也沒感到奇怪,畢竟這半個月幾乎每天都是這樣子。
他倒是對太叔翰學說過,若是實在不想起,其實大可不必強求,早課也非必須,若是想睡,直接在臥房裡睡,其實更舒服一些的。
但這提議被太叔翰學嚴詞拒絕,說身為師尊的弟子,哪能師尊做早課,而弟子不到的?因而,他每日都來,且從不遲到。
不過,睡覺依舊睡覺,基本是來這裡不要一刻鐘便能入睡。
彆的老廟祝不清楚,但這孩子的睡眠質量,那是真沒得說,有時候,讓他都感覺羨慕。
“嗯?結束了?”太叔翰學迷茫睜開雙眼,見身旁的冬至已經離開,便知道早課終於結束了。他抬手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師尊,真是一堂漫長而充實的早課啊!”
老廟祝:“……”
這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總不能點頭讚同吧,一個從頭睡到尾的人,是如何能夠做到說這種話而不變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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