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又聽皇甫璿道:“以後,你便是神廟小祝了!”
“啊?”吳正初都驚呆了。
“啊什麼啊?小祝啊,神廟內第三位小祝,你不喜歡?”皇甫璿一臉疑惑。
吳正初連忙搖頭,“不是,隻是……為什麼啊?”
他心中不僅沒有驚喜,反而惶恐,神廟神官等級之中,大祝隻有一位,大祝之下便是小祝,小祝之下,還有大祭官,小祭官,再之下,才是諸多執事!
他何德何能,可以從一介執事,一躍而成神廟小祝?不誇張地講,成為小祝之後,整個郡城大多數地方,他都能橫著走!
神官晉升是很難,也很嚴格的事情,非有大功不得升,有些人一輩子都隻是執事而已,甚至隻是普通神官。
“為什麼?”皇甫璿摸著下巴,“因為我高興!”
說罷,皇甫璿便哼著一首莫名的曲調離開了。
吳正初聽到這個答案,不由呆了呆,最後甚至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怎麼了這是?怎麼好事一件接一件來呢?”
吳正初提著裝卷宗的箱子,暈暈乎乎地向案牘庫而去。
雖然莫名其妙成了小祝,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他正在將忙著箱中卷宗分門彆類往書架上擺放。
一位神官突然過來,“多謝吳執事了!”
“啊?什麼?”吳正初又是一愣,謝從何來?
“那日山頂變故,一眾神官家小皆在此處,若非執事帶來的那位大宗師相助,隻怕凶多吉少!不知那位大宗師現在何處,還請執事告知,我等欲當麵感謝!”
“這……”吳正初正要說,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瞳孔一縮。
“吳執事?”那位神官見吳正初突然沉默,立刻喊了一聲。
“啊,沒事兒,那位大宗師已經離開了!”
吳正初又想到大祝對自己莫名的態度。
“這……原來離開了嗎?”那神官聞言有些失望。還待說話,麵前的吳正初卻是突然拉住他,“幫個忙,幫我把這些卷宗情報放回原處,我現在有點兒急事需要處理!”
“吳執事儘管去,此處交給我便是!”
吳正初立刻從神廟返回城中,回到武館之內。
“爹,怎麼這麼快?”
“嗯,回來問你一件事!”
“嗯?”
“葛道友,究竟什麼境界?那日在山頂又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說來!”
吳銘蘭恍然,看來自己這糊塗爹終於發現端倪了啊!
於是,她便將那日之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這種事沒必要遮掩,因為其實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隻是彆人不知道,山頂大戰之人與護送神官家眷下山的人,是同一人罷了!
而且更不知道,先生後來又回到了武館,待了兩三日,直到今日方才離開。
不,或許還有一個人是知道的!
神廟之中的那位大祝!
吳正初愣在原地,“原來是這樣嗎?我還道,他未來必成宗師,原來人家已經是宗師了啊!當真有眼不識泰山!”
“我竟然還一口一個道友……真的是,羞煞我也!”
吳銘蘭卻是笑道:“爹,先生亦稱您為道友啊!誰說境界相同,才能稱道友?”
吳正初一愣,頓時開心起來,或者說,今日所有事,反而女兒這句話最讓他開心。
道相同才是道友,道不同,境界相同,那隻能是勢均力敵的對手而已。
枉他活七十有六,竟然不如一個孩子看得明白!
……
許道出了郡城,一直到了郡城百十裡的地方,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摸出腰間那枚臨時身份牌,當初他開玩笑說,不會還這牌子,沒想到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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