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賀瀾譯
皇宮,太極殿。
皇帝已經十天沒上朝了,如今東寧是外有內亂朝臣一個個急得嘴上長燎泡,偏偏皇帝跟個沒事人一樣,一心就隻想著問道尋仙。
今天一份八百裡加急塘報發來,震驚了內閣,這下內閣所有官員商議了一番今天就是去抬也得把皇帝抬到太極殿上朝。
朝中已經隱隱有聲音抨擊國師禍國,國師也不是什麼大度之人,暗中給說他壞話的人一點小懲罰,但這種說法卻沒有停止。
如今就連民間都有說國師不是好東西,就是他迷惑君王不務朝政以至東寧外憂內患名不聊生。國師隻能暗中生氣,他自詡方外之人不與凡人計較,但也不代表他就願意幫皇室背下這口黑鍋。
“陛下與凡塵事未了,還是應該將重心放在政務上。今日內閣大臣齊齊跪在我觀星苑外,若是請不到陛下怕是我這要成為天下唾棄之地。”
皇帝放下手中念珠,終於舍得睜開眼睛。換下道袍重新穿上黃袍,看著鏡中的自己已經是暮色蒼蒼。
他隻是不想死,他有什麼錯?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阻他長生之道?
他想長生,卻也不舍這人間至尊的容華。他兩者都想要,朝臣都以為他還在考驗哪位皇子能整成接班人,但他想的是他要長生這皇位才能永遠是他的。
可力不從心的修行似乎又讓他有些看清了現實,他不是不知道外麵現在有多亂,但他是真的不想管。他內心急切想要長生,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太久。
皇帝終於出現在太極殿上,朝臣壓住內心的不滿隻希望這皇帝能乾點正事,不然他們在群情激奮下說不定真的要去砸了那觀星苑。
“啟稟皇上,今天一早收到西南邊境發來的塘報,東坎騷擾我邊境在先,被驅逐後對方集結十五萬兵力攻打我方邊境。東坎還集結了大邑、大食等多個遊牧部落,從多個關口進攻,現下防守被破,我方鎮守邊關的大軍人數不足五萬,邊關告急!”
佑安帝捂著自己腦袋,又突突地疼起來了。
“太子呢?”
太子詹事趕緊進殿稟報:“啟稟皇上,太子憂心操勞批閱奏折忙道深夜忽然暈倒至今未醒。”
皇帝眉頭緊皺:“禦醫可瞧過了?”
太子詹事回到:“已經瞧過了,是過於操勞所致,需好生休息。”
皇帝有些不悅,這才放權讓他監國多久,這就病倒了。這身體怎麼連他這個上了年紀的父皇還不如?這皇位他如何能放心交到他手裡?
兵部尚書一個頭兩個大,西北正亂著,這會西南也跟著亂。這東寧要死再沒人站出來主持大局,隻怕國運堪憂。如今比國運更加堪憂的是他的官運,他硬著頭皮也得站出來說現在西北的戰局比西南還要膠著。
佑安帝氣血上湧,對著兵部尚書一頓輸出:“我東寧國立國以來武將頻出,如今怎麼就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下麵的朝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大多數人都心裡更明鏡似的。勤國公府就是東寧國最後一根國之柱石,偏偏皇帝自己毀去了。
當年的舊事雖不能說人人都知曉其中內情,但其有貓膩是所有人都默認的。勤國公府三代忠勇,陸家人從兒孫滿堂,到人丁凋敝,都是為國為民陸家兒郎一個個戰死沙場。
一想到陸家人,有人心裡動了心思。
雖然說大公子廢了,但二公子天生神力又是被父親和兄長親自教的武功,或許他能繼承其父遺誌也不可說。
這事在內閣有商討過,但以佑安帝對陸家人的抵觸,想要起複陸家怕是很難還會惹怒皇帝。
但眼下朝廷是真的沒有人可用了,內閣首輔最後是硬著頭皮將折子遞了上去。
佑安帝看了折子笑了:“這就是你們內閣商議出來的辦法?劉老將軍今年七十有六,讓他從上戰場是要他的老命吧?
馮老將軍是年輕一些,也有六十八九了吧?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他就是右手受傷無法再用兵器才卸了金印?”
佑安帝真是被氣笑了,接著看下去怒氣直接上頭。他們竟然建議起複陸家二子陸修寒,以陸家遭受的打壓他若領兵這刀劍究竟是向著敵人還是向著皇宮還不可說!
誰都能啟用,就是陸家不行!
而且陸家人現在都已經到西北了,就是他有心起複人家也不見得願意回來。
皇帝陰測測地看著下麵的大臣,殿外內侍高喊:“啟稟皇上,敬王求見!”
敬王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上朝了,之前因病卸了所有官職賦閒在家,大家都快忘記了這位年輕時也曾上過戰場的。
倒是他那兒子賀瀾譯倒是時下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人物,一個外室子搖身一變成了嫡母名下的公子,還得了當代秦大儒的青眼收入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