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誆騙人,西北目前的確像是一個百廢待興的世界,建設都是需要人來完成的。
這關係很簡單,陸家給錢給吃的,來人隻要踏實肯乾,就能安穩落戶休養生息。
事情說起來的確就是這麼簡單,但收到信的家人想得也比較多。畢竟多數人家兒子不止一個,不可能隻為了其中一個兒子就搬遷離開故土。
另外還有人會顧慮到西北緊挨著外族,可不是一個太平安穩的地方。
彆人怎麼考慮葉攸寧不知道,但該做的宣傳他們都做了。
陸修離帶著陸修寒一塊出征去了,留下陸修澤跟著軍師處理西北各州提交上來的政務。
葉攸寧忽然想起了那日陸修離說的話,當時昏昏欲睡聽見了又好像沒聽清楚不確定,可現在她似乎是明白了陸修離的想法。
他在培養陸修澤,原來大反派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權勢。
有時候她不禁有點自戀地想,大反派這麼幸苦拿下西北,最後決定將最高權利交給弟弟,這裡麵會不會有因為她的原因?
她記得原書中陸修離被稱西北大都督,集軍政權利一手抓,在他瘋魔之前都沒有寫到他把權利轉到小弟手中。而如今,他培養陸修澤的態度實在明顯。
跟著軍師學帝王之道,跟著薑老爺子學各種開闊眼界與格局的雜學。不過陸修澤這小子明顯有些憂鬱了,她都能覺察到陸修離的意圖,何況是當事人的他。
他從沒想過他將來要掌權,他願意與大哥並肩而戰,也享受著被大哥庇護的幸福。他想要的,是一家團結和睦。在他看來,如今陸家擁有的都是大哥費心籌謀來的,他隻想輔佐他,讓陸家再也不受人欺辱。
他們兄弟兩的事葉攸寧可不打算摻和,未來怎樣誰來掌權她不管,反正她現在挺享受投身農業大計的快樂。
看著貧瘠滿是風沙的西北一點點被自己建設起來,那種成就感是她上輩子被各界大佬眾星拱月都比不了的。
比起西北熱火朝天,西南很是安靜。秦王聽著手下稟報最近的消息一臉興味:“我當初就說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當初不把陸家直接摁死,現在皇帝估計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秦王世子坐在一旁聽著,他年少時倒是見過陸修離一麵。當時隻覺少年身上有光,很想親近幾分,可惜他不擅武被嫌棄了。
“父王,朝廷現在焦頭爛額哪裡顧得上西北?聽說梁王叔最近有點囂張過頭了,朝廷的禁令他全然不顧,難道他已經準備出手了?”
秦王擺擺手:“你彆看梁王行事衝動似乎很莽撞,可他這人其實挺精的。他這是在試探朝廷的底線,也想知道朝廷如今的兵力和財力如何。”
下屬又說到了西北畝產千斤的作物,據說西北大營還派士兵在試驗地巡邏,那架勢似乎是認真的。
世子從來沒有下過地,但對各州各縣各種糧食作物的畝產量是必須知道的。
“父王覺得這消息可信嗎?畝產千斤,聽著就像是天方夜譚。我覺得這更像是吸引百姓過去的一個噱頭而已,畢竟西北之地之前百姓流失太多,他們現在急需增加人口,但這種謊言就像氣泡一樣一戳就破。”
秦王卻笑道:“我認識的陸家小子可不是會空穴來風的人。為父最近倒是收到了一份密信,很有意思,你瞧瞧。”
信上內容寥寥幾筆,但內容卻很讓人震驚:“父王,這……這怎麼感覺比畝產千斤的作物聽著還要不可思議?會玄術的女子,道行比國師的師兄都要高。孩兒原本就不相信國師他們那一套神神叨叨的,這事究竟是陸家渲染的還是國師那邊汙蔑的?”
消息彙總過來真假難辨,秦王卻依舊有種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
他起身拍拍兒子的肩膀:“這世間無奇不有,你沒見過的不代表不存在。一個活死人突然活了過來斷掉的腿也好了,半瞎的母親眼睛不瞎了,病歪歪的小弟也好了。就連她自身都是個先天不足的,可後來卻能千裡逃荒、翻山越嶺入沙漠,她本身就已經令人很意外了。”
世子倒吸一口涼氣,竟是他著相了。
秦王又拿出了另外一封信:“這封信為父在半個月前收到的,你也看看。為父龜縮在西南之地太久了,沒想到外麵有趣的人和事是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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