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得拿來,不能便宜了劉婆子,唉,真是造孽呀,這可是親孫子。”
劉梅花就覺得劉婆子這種人真可怕,可怕到連自己兒子都造謠,為了錢甚至連親孫子也不要。
真是惡毒。
整整一天,付昌平一家子,幫夜瀾傾把小屋拾掇的能住人了。
玻璃裝上,窗戶和門都上了油,屋裡也都擦的很乾淨,兩趟拉回來的東西,占滿了小院。
院子裡是夜瀾傾和大隊長小閨女一起掃的,彆看她大肚子,還是能乾點力所能及的活的。
一整套家具,除了那張床和沙發,剩下的都被父子三個給拉回來了。
一共才花了二十一塊錢,因為買了家具,五大捆舊報紙才隻要了兩毛錢。
但夜瀾傾卻惦記上那張床了,據說那看門老頭要劈了燒火。
因為太大太重,牛車拉不回來,就跟個小房子似的。
夜瀾傾猜測是拔步床。
大隊長沒要,也還是這邊家家都有炕的原因。
那玩意除了燒火還真沒啥用。
他們也運氣好的買到了鍋,鍋有點大,父子幾個又把灶台收拾一番,鍋裝上才正好。
夜瀾傾傍晚回去的時候,封家沒有人的,一個人都沒有。
春草跟她一起,把炕上的東西打包,大隊長也過來給拉走了,就連家具都沒放過。
用夜瀾傾得話就是甭管有沒有地方放,先拉走再說。
最後夜瀾傾在春草吃驚的目光下,把鍋生生的從鍋台上端了下來。
要知道那鍋可是用泥都糊住了的。
就這麼,硬生生的給端下來了?
“瀾傾,你悠著點啊,你可是孕婦。”
“沒事,孕婦也是要分時候的,有爹媽疼有男人寵,那才叫孕婦,我這啥也沒有,算什麼孕婦,要不是地裡沒活,我能立馬下地掙工分你信不信。”
夜瀾傾笑著打趣道。
春草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心酸與無奈。
“哎哎,彆動,我幫你抬著,我哥怎麼事?還不回來。”
她覺得夜瀾傾根本就不像外邊傳言的那樣,懶那是因為封北有本事,有懶的資本,現在封北不在了,她仍舊能用她那瘦小的肩膀扛起一個家,也不哭也不鬨,家裡還淨糟心事,她其實很堅強。
換做自己的話,估計就活不下去了。
有個那樣的婆婆,誰攤上誰知道。
“哎——哎——你們乾嘛?乾嘛?”
一道尖利的女聲,將付春草的思緒拽了回來。
往門口一看是劉婆子回來了。
“娘,你回來啦?我拿鍋呢。”
夜瀾傾眼含笑意語氣輕鬆,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憑什麼拿我們家的鍋,你給我放那。”
劉婆子放下手上的東西,指著夜瀾傾怒喝道。
“這可是我的鍋,我們結婚時買的。”夜瀾傾慢悠悠的說道,眼裡似乎還帶著挑釁。
“你個小賤人,還不給我放下,那是我兒子買的。”劉婆子說罷
就朝著夜瀾傾撲去,她撲的不是鍋,而是直接奔向夜瀾傾得肚子。
凶狠的模樣給付春草嚇得頓時回過神。
“瀾傾你快閃開。”
本來兩人是抬著鍋的,她怕劉婆子真把人撞倒,再傷到肚子。
一著急把鍋奪了過去。
夜瀾傾手上一空,不由扭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