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丹則一直在炕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鬨劇,她不參與其中,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孩子,怔怔地出神。
詢問趙二丫的公安也隨著人群走了。隻留下趙二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滿臉驚慌。
夜瀾傾老遠就看見兩名公安押著封東往這邊走來。
接著,人群呼啦啦地迎了上去。
“瀾傾,咱們也去看看吧。”春草踮著腳,雙眼放光地盯著那邊。
“好。”
兩人攜手往胡同裡走去,那邊人群已經把公安和封東圍了起來。一靠近就聽到人群中發出陣陣疑問聲。
“東呐~你真的殺人了嗎?”
“封東,是不是你啊。”
而被押著的封東,低垂著頭,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東啊——”
劉婆子擠進人群,嗷的一嗓子,尖銳又刺耳。
封東終於抬起了頭,他眼底帶著恐慌,看到周圍這麼多人,他又連忙低下了頭。
“同誌辛苦了,咱們直接去大隊部吧。”付昌平也擠進來,語氣諂媚地跟兩名押著封東的公安同誌說道。
“好,多謝。”押人的公安一早上都在山上找人,露水都打濕了鞋,腳下仿佛有幾斤重,全都是泥。
而且找到人的地方正是夜瀾傾弄出的那個大坑。
那大坑直徑約有六七米,呈漏鬥形狀,越往下越窄,封東就是躲在裡頭被找出來的。
好在坑的邊緣是斜坡,不然兩米深的坑都不好往上爬。
“都散了吧,散了吧,趕緊下地看看,小麥都用不用澆水。”這邊種的冬小麥,一般三月底就開始下地乾活了,彆看才出正月,可實際上已經是三月份了。
付昌平把人群轟散,隻帶著公安和封家的人去了大隊。
公安押著封東往大隊去的路上,與夜瀾傾擦肩而過。
封東鼻子動了動,腦袋倏地抬了起來,看向道邊,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是你——是你——對不對——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就是你,就是你——”他扭著脖子,用力朝夜瀾傾吼道。
“有病吧。”春草嫌棄地皺著小鼻子,怒視封東。
“抓她,就是她,就是她。”封東就像瘋了一般,死活不肯走。兩名公安押不走他,最後夜瀾傾也被喊到了大隊部。
大隊部辦公室裡,封東已經冷靜下來了,但嘴裡還是一個勁地嚷嚷著不是自己乾的。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東啊,不是你,你跟公安同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婆子靠在牆上,雙手扶著窗台,不然都站不住。
現在她也不糾結糧食了,大兒子一定不能被抓進去,要是進去了,這個家就徹底垮了。
夜瀾傾在辦公室最裡麵,和春草坐在一個長條板凳上,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實際上夜瀾傾心裡也有些疑惑,看這樣子並不是封東殺的人,那就有可能是彆人打死那女的,然後嫁禍給封東。
而封東還看到了,說不定他就是看到凶手殺人,才被嚇成了這副模樣。
“瀾傾,你說他咋說是你呢,他是不是瘋了。”春草不解地湊近夜瀾傾小聲問道。
“我哪知道,估計真瘋了,正好咱們吃瓜,彆說話。”
“奧。”春草和夜瀾傾相處久了,也知道吃瓜、八卦這些詞的意思,所以聽了她的話後,就真的很認真地在看熱鬨。
封東是被大隊長兩腳踹清醒的。
他環顧四周,發現已經在大隊裡,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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