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山郡
在陽光的映照下,郡守府威嚴矗立。朱紅色的大門兩扇打開,門上一對閃耀著金屬光芒的門環。
郡守府門前是一片寬闊的石板地,被歲月打磨得光滑而平整。兩旁威嚴地站立著數尊石獅子,它們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守護著這一方威嚴之地,石獅子的身上雕刻著精細的紋路,栩栩如生。
幾級石階通向府門,石階之上,郡守府的牌匾高懸,龍飛鳳舞的題字透露出威嚴與權勢。門前兩排差役整整齊齊地站立,身著統一的服飾,手持長棍,神色嚴肅。
眾衙役前方中間通道,兩人站立,一身穿青色的中年男子,神情焦急,腳下不停踱步回來走動,眼神中透著幾分焦急與期待,而一旁的八字胡男人麵色神色也是不太好看。
“裴幕僚,等了快半個時辰了,你說欽差大臣怎麼還沒來?”
青色官袍男子踱步走到八字胡男子麵前不走開口問道。
“郡守大人,您不要著急,你這樣臉露著急,不停踱步來回走動,等下萬一欽差大臣了看到,還以為大人您心裡有鬼呢。”
裴幕僚見郡守發問也是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嘴角八字胡,隨之寬慰道。
“是、是,裴幕僚所言有理,本郡守也是受了無妄之災,有沒做什麼虧心事,本郡守怕什麼。”
周文通一聽頓時臉色一肅,腳下也不再踱步來回走動,雙手一甩官袍,中間肅穆站定。
“朝廷欽差大臣到”。
隨著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原來臉色肅穆的郡守周文通一秒破功,神情頓時又有些慌張,抬頭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
隻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隨即馬車之內掀開遮簾,走出一神色勁裝男人,男人冷酷的臉龐之上一道貫穿的猙獰傷疤,更增加了幾分凶狠,郡守周文通頓時心中一突。
隨即男子跳下馬車,拉住馬車遮簾,馬車之內緩緩走出一襲紅色官袍的年輕男子,男子麵容俊逸,臉上仿佛還帶著些玩世不恭,跳下馬車,緩緩走來,周文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下官盛山郡郡守周文通見過朝廷欽差大人。”
“見過朝廷欽差大人。”
郡守周文通見兩人下馬車踱步走來,急忙上前躬身抱拳行禮,身後眾人一見也是齊身行禮大喝道。
“不知欽差大人到來,下官未有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周文通起身立馬走到柴贏麵前麵容有些討好諂媚道。
“不知無罪,郡守大人不必客氣”。
柴贏甩甩手麵色有些玩世不恭道。
“折煞下官,下官戴罪之身怎能受大人如此稱呼,大人稱下官姓名即可”。
郡守周文通頓時麵色惶恐抱拳開口道。
“無妨,怎麼?不帶本大人進去坐坐,就站這說話?”
柴贏口中說罷眼中玩味看著周文通道。
“哦,對,下官過錯,得見欽差大臣真容一時情急,怠慢大人,還望大人恕罪,大人裡麵請”。
郡守周文通說罷伸手為柴贏指路,自己則落後半個身位緊跟其後。
——
開江縣
“慕大人,那你先休養,吾就不過多打擾了,世子殿下還在盛山郡等吾”。
“顧兄慢走,這次感謝顧兄出手相救,不然恐怕這次吾和梅花衛眾人都有性命之憂,救命之恩,容回到京城吾慕寒生再做報答。”
“慕大人客氣,吾走了”。
開江縣城
一臉蒼白虛弱的慕寒生躺在床上,臉上扯起勉強的笑容對著麵前的顧平生客氣說道。
看著顧平生出門離去的背影,慕寒生臉上洋溢的笑容立馬陰沉了下來。
“該死,好不容易解除梅花衛困境的功勞就這麼少了大半…”
“到底是誰泄露了本大人來開江縣的消息,該死,該死,要是查到,本大人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咳”
慕寒生躺在床上臉色陰沉的嚇人,雙眼中滿是憤怒,手掌握拳狠狠砸了兩下床板,卻又扯動了傷口頓時疼得一聲悶哼。
“司主,你沒事吧”。
“咳…沒事,跟大人說說我暈倒之後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是,大人,是這樣的,您暈倒之後……”
——
郡守府
“周文通,你可知罪?”
周文手中端著的茶杯還沒遞到嘴邊,聞言頓時停立在半空。
看著剛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態度溫和臉上玩世不恭的欽差世子,麵色說變就變,瞬間便臉色陰沉眼中直勾勾盯著自己,周文通頓時麵色有些錯愕。
隨即心中猛然一跳,頓時臉色蒼白下來,隨即立馬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語氣悲淒道
“欽差大人,下官知罪,皇上和朝廷對下官皇恩浩蕩,信任有加,把這盛山郡牧守一方的重任交給下官”。
“而下官卻辜負了皇上的隆恩和朝廷的信任,沒有管理好盛山郡,讓邪道賊子惹出如此滔天大禍,讓皇上和朝廷顏麵受損”。
“下官周文通知罪”。
周文通說罷對著上方主座柴贏深深躬身一拜。
“你周文通倒是會避重就輕,還是看本欽差年幼好糊弄?”
上方柴贏手指輕撫著茶蓋,目光盯著躬身身形不斷輕顫的周文通,語氣玩味道。
“欽差大人,下官不敢,還請大人明鑒”。
周文通聞言臉色又是一白,躬著的身體也不敢起身,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柴贏的視線,頓時顫聲道。
“哼,周文通,本欽差問你,邪道賊子在開江縣惹出此去事端,盛山郡城防軍你周文通說不是賊子對手,那城外駐紮的兩千精兵呢,為何不調動去開江鎮壓?”
“你作何解釋,嗯?”
上方的柴贏眼睛一瞪,一聲厲喝。
“回,回大人,下官雖是郡守,但下官卻無調兵之權,那盛山軍劉校尉,接到開江縣求援信後,下官找過其好幾次。”
“他都以沒有府軍命令為由,拒不出兵,下官也沒辦法啊,望欽差大人明鑒。”
周文通被柴贏一聲厲喝,嚇得渾身一顫,口中哆哆嗦嗦道。
“那好,本欽差再問你,盛山軍你調動不了,為何不向州府求援,不向開州府軍求援,反而直接上書朝廷求援?”
柴贏端起手中茶杯抿了一口,口中寒聲問道。
“這…這…下官”
周文通身體依舊微躬,揚起頭顱,目光看著柴贏,麵色有些遲疑,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