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的瞳孔前一寸,定格了一個猩紅的煙頭。
煙頭煙霧不斷,距離南珠長而卷曲的睫毛近在咫尺。
南珠隱約能聞到自己睫毛被熏騰到泛起了焦灼味道。
卻像是沒聞見,也像是沒看見要灼瞎她眼睛的煙頭,聲音發沉,隱帶狠辣,“是你!”
南珠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字:“是你。”
南珠說:“不是遊朝!”
南珠和遊朝過不去的結。
最大的就是死去父親的骨灰。
這代表的不隻是南珠的親人死後體麵被撕毀,安寧被打擾。
還代表遊朝對南蹇明的恨太濃鬱。
死人他尚且這般對待。
還活著的她呢?
南珠父親骨灰事件,對南珠來說。
代表的還有,遊朝不可能愛上她。
現在對她的好就和從前一樣,全都是假的。
南珠手掌握成拳,“是你因為對南蹇明的恨,而去侮辱我的父親,不是遊朝,不是遊朝,不是遊朝!”
南珠怒目瞪著張謇:“是你!”
南珠聲音巨大到在豪華包廂裡漾起了一陣陣的回聲。
張謇定定的看著。
半響後鬆手,把燃燒到尾聲的煙頭掐滅在掌心裡。
許久後抬眸,對南珠笑笑:“不是揚,是倒。”
南珠怔愣住。
張謇聳肩,沒了從前的沉默和冷峻,很隨意,甚至帶了點得意的說:“揚了會有點跑到外麵,這樣不好,也不對,他該有的結局是全數進下水道,一丁點,都不能剩。”
張謇仰頭,驀地輕輕的呼出口氣,“你知道我倒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他睜眼,定定的看著天花板,像是懷念的說:“我在想,這樣,是不是就相當於,他和我從前一樣,被關在那個下水道裡,聞著它的惡臭,喝著它的汙水,吃著裡麵的油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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