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不可愛的小鬼啊。”金發女孩嘟噥著閃開了小男孩的飛撲,當小男孩又要撲過來的時候她忽然一個掃堂腿,單手扣住了小男孩的手臂把他壓在了草坪上順勢坐在了他的身上:“那這樣如何,我教你打開魔方,雖然這樣會很困難,可能你得花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才能學會,可一旦我教會你怎麼打開魔方,裡麵的東西分我一半。”金發女孩說:“這樣很公平,要知道在黑天鵝港裡除了博士以外可沒有人願意教其他人怎麼變聰明。”
“博士說他的手術也幫不了我。”小男孩說。
“那可真是可惜,看起來隻有我能幫你了。”金發女孩說:“但代價就是魔方裡的東西分我一半,選擇權在你手上。”
小男孩沉默了很久沒有應答,金發女孩又輕聲問:“你想變聰明隻是想跟他們一起玩?”
男孩點頭。
“這對你來說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就算有我的幫助你也擰不開魔方,但起碼你還能跟我一起玩。”金發女孩說:“如果擰開了,那麼皆大歡喜,你可以更更多的孩子一起玩了。”
男孩似乎是被說服了,他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魔方落到了他麵前的草坪上,金發女孩鬆開了他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那契約現在就成立了,以後你要聽我的,我會教你怎麼打開魔方的。”
“從現在開始嗎?”小男孩捧起魔方低頭站在金發女孩麵前。
“從現在開始。”金發女孩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小男孩,幫他彈去了頭上的碎草和土屑:“魔方裡的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越是重要的東西越來之不易,所以我們可能會花很久才能得到它...不要急,有些事情還沒到時候,現在還太早了。”
現在還太早了?
小男孩看著金發女孩按著自己的頭,視線卻落向了遠處,在窗外黑色的暴風徘徊在天際線的儘頭,極寒的凍土竟然下著小雨,白皚皚的儘頭出天邊蘊量著沉悶轟隆的風暴,有雷聲轟鳴,震感極強,隔著天遠之距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顫動。
“再等等。”她說:“現在對你、對我來說都還太早了。”
灣流客機發生了顫動,震感讓林年下意識睜開了眼睛,可視線內黑暗一片,花了半秒反應他才扯下了臉上的眼罩看向四周。
“師弟你醒啦?”曼蒂看見林年摘下眼罩嘖嘖道:“你睡眠質量真好啊,這種環境下都能睡那麼熟。”
“我以前住的地方噪音也挺大的,習慣了。”林年揉了揉鼻梁,腦海中虛無縹緲的聲音和畫麵像是退潮般飛快的褪去隻留下空無一物的黑色沙灘。
“我們到了。”對坐的宮本一心看著舷窗外的景色,眼中滿是緬懷和感慨。
從睡夢中緩過來的林年看了一眼舷窗外,雨流在窗戶上拉出蜿蜒的水痕,飛機正在下落,機翼上蒙起淡淡的水霧拉拽出長長的白線,他們的身下就是燈火繁華的東京,儘管是淩晨六點,這座城市依舊亮著繁密的星火,天邊的雲海被薄膜的朝陽映得漆黑,街道上濁黃的街燈像是脈絡一般延展向整個城市的角落。
“這裡就是東京嗎?在我的故鄉淩晨六點城市都是灰蒙蒙一片。”林年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有些發怔:“但這裡就像著了火一樣,從白天燒到晚上,又經久不息地燒到白天。”
“總有許多人為了生計以及以後的人生不分晝夜的奔波,這座城市會二十四小時為他們點亮照明前行道路的街燈,避免太多迷茫前行的人摔進無人問津的陰溝裡淹死,東京就是這樣一座溫暖而危險的城市。”宮本一心說。
“溫暖而危險嗎?”林年不可置否隻是靜默地看著這一片片美景,隔著百千米的高度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這座城市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溫度和嘈雜,即使是黎明破曉,也存在著數不儘的人勞碌的在這座以星火織網的迷宮裡奔波。
“總感覺你們都好文藝讓我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提到東京我隻能想到木村拓哉和橫店...我們下了飛機是坐機場鐵道去市區嗎?”曼蒂小口小口地不停吃著冰櫃裡找到的奶酪蛋糕,看起來七小時的航程的確讓她有些餓了。
“你可以留著點肚子一會兒吃,我相信犬山家的接待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宮本一心掃了一眼倉鼠過冬儲量似的曼蒂說。
“龍吟和懷石?我隻聽說過這兩個。”林年說。
“具體來說龍吟和懷石是一個東西,龍吟是一家店,懷石是料理的種類,與龍吟相對的還有虎白和菊乃,是懷石料理的禦三家,但本家有自己的廚師,所以大概率我們不會去那些店裡做客。”宮本一心笑了笑:“相信本家主廚做出來的東西不會比前兩者差,反而更會符合林君的胃口一些。”
“又漲知識了,我會拭目以待的。”林年頷首。
黑色的灣流呼嘯而過城市的上空,滑翔落向位於千葉的成田機場,雨流聲悄然而逝,風聲、呼嘯聲與陽光乍現的溫暖之聲填滿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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