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飛機通常是指能在水麵上起飛、降落和停泊的飛機,簡稱水飛。與其說它是飛機,不如說它是船,它的機身基本都是斧刃形的龐大船體,起落架是浮筒式起落架,看起來就像是飛機下掛著一個衝浪板,依靠著它提供的浮力停泊在水麵上。
從馬累機場出來右側貫穿走廊過去,走一段路就是一旁的水飛機場,水上飛機不占地麵,起飛也不需要跑道,足夠寬闊的水域就足夠,再加上水飛的體型通常都較小,這就導致了一個水飛機場通常會停超過百輛的水上飛機,足夠支撐同時數十艘水飛一起起飛。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的水上飛機都很小,主要是為了起飛和降落方便,這也導致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弊端,那就是大部分的水飛座艙容量有限,一趟隻能容納十個人左右,這也是為什麼公共水飛候機室通常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路明非生無可戀地坐在略顯狹窄的水飛客艙裡,座位隻有兩排,靠左的一排是一個座位一排,而靠右的座位則是兩個一排,他正和林年一起坐在一排,他坐在外麵,林年坐在裡麵。
路明非稍微往左偏頭,左邊單排的座椅上從第一排到第五排分彆坐著的是:閉眼享受掛在牆壁上的唯一的小風扇的曼蒂·岡薩雷斯,低頭玩著手機的邵南音探頭過座位偷看邵南音手機屏幕的邵南琴,還有最重量級的,也是剛好坐在他的旁邊的這位。
李獲月坐在座椅上側頭看著舷窗外尚未起飛的海麵,吊帶連衣裙清涼無比,白皙的雙腿腳下踩著的也是簡單的綴著白花的涼鞋,露著顆顆圓潤纖長的腳趾。水飛舷窗玻璃倒映著她平靜的側臉,讓人看不清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情緒又是如何。
路明非轉頭瞅著一旁同樣扭頭看著另一側舷窗外的林年,忽然就暴起抬手掐住這個罪孽多端的男人的脖子,一邊搖一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小聲喊道,“你給我坐出去!你給我坐出去!你給我坐出去!”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李獲月的這副打扮,路明非的差點沒認出來這女人的,畢竟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雷打不動的那白t恤套牛仔短褲和運動鞋,手上也隨時隨地提一把青銅劍,每次她出現要麼是在砍人,要麼是在砍人的路上。
無論李獲月再怎麼漂亮,現在的打扮再怎麼宜家和令人怦然心動,路明非瞅著她就想起火車南站裡那跟大地與山之王廝殺血戰的女武神形象,以及事後被搬到彆墅裡開心開肺的異形怪物模樣。
最讓路明非忌憚的,其實還是司馬栩栩和趙筎笙在尼伯龍根中的慘樣,這家夥很明顯是瘋的,對自己人也下手,他清楚記得司馬栩栩屁顛屁顛跟在李獲月身後的那幅場景,以為這會發展成什麼不得了的狗血三角戀,最後李獲月殘忍拒絕小奶狗,讓那男孩獨自在風暴裡逞強。
但結果呢,比起那殘酷到路明非沒眼看的一幕,可能狗血三角戀要能讓人好接受得多。
他不清楚李獲月和正統之間的那段過往,但不妨礙他依舊認為李獲月這女人是瘋的,又強又瘋,在大地與山之王事件之前,他不ca路鳴澤作弊代打,正麵1v1的情況十有八九要被這女人給千刀萬剮一次。現在可以竊取諾頓殿下的權柄之後,他才多少能在機製和數值上壓過對方一頭.但想贏估計還是多少得付出點代價。
“伱老實說,你要乾嘛?帶這麼一班人馬你要乾什麼?你是不是要去殺龍王,還是要在馬爾代夫發起政變?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路明非恨不得掐死林年,他打死都不信這一趟旅遊沒什麼貓膩,他現在就想下飛機連夜回卡塞爾學院躲進他溫暖的被窩。
“我們不是約法三章過嗎?她也在約法三章的名單裡。”林年任由路明非掐著自己的脖子搖,歎了口氣。
“她同意了嗎?”路明非側頭餘光小心地看著一旁坐著的李獲月,儘管這女人常服漂亮到有些近乎令人怦然心動,但路明非依舊能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在倒豎——絕對不要跟這種重量級的人物扯上關係,這是他的求生本能在警告他。
“她同意了。”
“那你還是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路明非右手勾著林年的脖子,強迫他和自己一起低頭,小聲問道。
“說來話長,她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需要暫時留在身邊觀察一段時間。”林年輕聲說,“她不會擅自行動的,你可以無視她,當她不存在就行。”
情況特殊。
路明非立刻就想到了李獲月第一次被林年撿回家的模樣,那次也是“情況特殊”,很明顯這次的情況和上一次基本沒什麼區彆。正統的官方通告裡,李獲月可是被通報死亡,龍心都被掏出來塞到了司馬栩栩的胸膛裡繼承了下去,那她體內的“月”係統會亂成什麼樣子,他想都不敢想。
想到這一茬子,路明非忽然就轉頭想用“月蝕”去看李獲月,結果視線才落到李獲月身上,那女人瞬間就側頭盯住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對,澄淨漆黑的眼眸裡全是冷漠。
“靠。”路明非立刻偏頭過去了,有些驚疑不定。
這什麼見鬼的敏銳度?他用“月蝕”偷看彆人的時候可是極少被發現的!這個女人身上絕對發生了一些什麼特殊的事情,他也說不清楚這會給她帶來怎樣的改變。
路明非側頭“你知道她乾了什麼是吧?正統現在的‘月’可跟她是血仇,要是讓正統的人知道她還活著,甚至還跟你有聯係,那事情不亂套了?”
“所以越少人知道這件事越好。”林年點頭。
“那我是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路明非又抓住林年的脖頸死命搖晃了起來,但在內心底部他卻是莫名其妙鬆了口氣。
“記得保密,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那麼幾個。”林年也沒有掙紮,任由路明非折騰他到心累了放開雙手。
“她這麼搞你,你還幫她,你真是無敵了兄弟。”路明非高高抬起右手,舉了舉,最後還是慢慢放下來拍了拍林年的肩膀。
有些時候他不得不服氣林年的脾氣,林年可是給他講過李秋羅和李獲月的那場大局,差點給林年坑成了千古罪人。
他完全不理解林年為什麼不放任李獲月死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尼伯龍根裡,如果是他的話,他不補上那麼一刀都算他是聖人了。
至於救人的目的,見色起意?路明非不覺得林年的字典裡會有這個詞,多半是李獲月向林年伸手,林年便回應了,拖了對方一把,這裡麵真的需要什麼必須的理由嗎?當時路明非和林年不認識的時候,林年幫他出頭是希望能從路明非身上得到什麼嗎?
反而如果林年是為了什麼而去救人,那他反倒是覺得陌生了。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他人如初戀,這個詞簡直他媽就是為林年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