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明非自己的角度,他覺得林年這種人沒道理的,隻要認同了誰,就能不遺餘力地握住他的手。這樣很容易傷痕累累,也很容易吃大虧——他在尼伯龍根底下和林年爆發衝突的時候也痛斥過這一點,罵的話也很難聽。
可到頭來,他自己其實也是林年這種性格最大的受益者之一,林年幫過他的事情不計其數,無論他身上隱藏的秘密有多深邃,牽著怎樣巨大的秘密,他都願意替路明非隱藏,不計後果。
大家都覺得林年這樣做很蠢,忍不住出聲糾正他的臭毛病,但究其原因大家都是因為這種性格才認死林年,和他徹底捆綁在一起——所以說,解構掉這件事後得到的結論就是,大家在得到了這份無私的好之後,都想要將這份好徹底占為己有?
所以嘛,不是兄弟說你,你身邊全他媽是重女不是沒有道理的,有些時候真該反思一下。
路明非回頭無奈看了一眼李獲月,最終還是仰躺在了座椅上認命了。
林年讓他保密,他還能說什麼呢?
都他媽兄弟。
兄弟犯賤,你不得跟著犯賤?出事了,你不得幫他兜住?
不談曼蒂·岡薩雷斯,他恐怕是唯一知道這件破事的人了,在無奈之後他還是選擇了接受,林年能依舊跟他坦白這種秘密,很明顯依舊是信他的,這反倒是讓他很高興.等等,自己這不會是被林年給pua了吧?
路明非陷入了沉思。
水飛的副駕駛,從駕駛室探出頭來看向所有乘客慣例講解起了注意事項,以及安全門的位置和使用,並且提醒每個人都拴好安全帶。
水飛準備開始起飛了,螺旋槳的聲音巨大,海水也被氣流吸扯了起來濺射到窗戶上,就在光著腳的飛行員準備驅動水飛離岸的時候,水飛的平衡忽然失去,向著左側的海水傾斜了一下,隨後水上飛機的大門被用力的敲打了起來。
飛行員立刻停止起飛,螺旋槳停下之後,外麵敲艙門的聲音更明顯了,副駕駛快步走過去打開艙門,一個路明非和林年他們都熟悉的身影直接就往裡麵鑽。
安娜·a·坎貝爾,那個機場偶遇的身纏瑣事的女孩,穿著黑色吊帶背心的她氣喘籲籲地提著自己的背包在最後一刻衝上了水飛,在她的身後,岸邊上衝來了一群穿著襯衫和短褲的壯漢。
安娜一進水飛裡就快速找到了空的位置坐下,係好安全帶把背包抱在身前,轉頭看向舷窗外什麼話都不說,不管副駕駛怎麼詢問她都不開口,這讓機組人員有些犯難,主駕的飛行員也轉頭看著這邊好奇發生了什麼。
那群追她的人裡其中一個男人似乎追上頭了,直接衝上了水飛,虎視眈眈地掃視了一圈座位,俄羅斯一家三口都顯得有些緊張,父親抬手就把一旁的女兒護在座位裡,警惕又緊張地看著這來者不善的狠角色。
上了飛機的追兵在掃視之後,眼尖發現坐在前麵低著頭當鴕鳥的安娜,立刻大步走過去準備抓她,可由於他壯碩體格的問題,在有些狹窄的水飛客艙裡行動很不便,隻能彎著腰抬手抓住一旁一個乘客的肩膀準備借力往前鑽——然後他好死不死他按向了李獲月的肩膀。
沒有人看見發生了什麼,那個男人的手腕在搭上李獲月白皙順滑的肩膀的瞬間就180°翻折到了小臂上平行,也沒人看見他是怎麼飛出去的,但他就是以一個反人類的方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胸膛凹陷,撞在水飛的艙門口摔進了海水裡。
所有動作都是刹那間完成的,外麵的追兵看著落水生死不知的同僚,都硬生生刹住腳步停在了水飛前不敢再進一步。
“約法三章?”路明非轉頭看向林年吊著個死魚眼。
“純靠身手做到的。”林年看清了那一瞬間李獲月出手的動作,斷腕,肘擊,絆腿,把一個大基數的壯漢打成了折疊的u形狀,剛好從狹窄的客艙了飛到了艙門口撞出去。
不考慮血統和體質,隻看純粹的身手,李獲月是斷崖式的強,林年和路明非一起上恐怕都得被她摁在地上摩擦。畢竟她在卸任之前可是正兒八經的“月”,正統所有的秘傳武術都對她開放,再加上可怕的天賦,從小就當作戰爭機器培養的她完全當得起“少女宗師”的名號。
“安娜寶貝,你知道你沒法躲一輩子的!你不可能一直躲著我們!”
水飛下,安娜的老朋友,巴利在命人把落水的手下撈起來後,雙手插著腰,輕輕喘了口氣盯著舷窗內的那個身影大聲喊道。
回答巴利的是杵在舷窗上的一根中指。
這群維特斯巴赫家族的鷹犬很明顯不敢上水飛把安娜抓出來,因為他們明白了這輛水飛裡坐著他們不該惹的人。
安娜這機靈鬼自從下了馬累機場後就一直躲著,哪兒都沒去,直到水飛起飛的時間到了,她才一口氣衝出來和時間賽跑衝進了這個安全區裡。
水飛副駕很明顯不想惹這岸邊的一群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他看向主駕駛,主駕駛的飛行員又看向安娜,似乎遲疑這女孩的身份——直到對方拿出了安德沃德島嶼的酒店訂單,他才立刻招了招手示意他關閉艙門,然後啟動了螺旋槳。
岸邊的巴利等人隻能眼睜睜看著水飛離岸,在海麵上調整方向慢慢加速,直到呼嘯而起拉升飛向蔚藍的海洋,忍不住抹了抹被海風吹亂的頭發大罵了一聲ford,回頭立刻去尋找水飛跟在後麵登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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