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和安娜終於談妥了,他也忍不住把這件事重新提起來講一下了。
他和安娜現在能達成一致可以說百分之九十的功勞都是林年和路明非,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安娜大概率是要被轟出酒吧,並且還會被派人跟蹤,夜路走到一半綁架回小黑屋狠狠拷打,至於拷打的方式也是那個不言而喻。
一群海盜,和一個西班牙年輕女孩,沒什麼新鮮故事,下三路的爛俗橋段,但耐不住人愛看,且常看常新。
“我說過了,我對亞特蘭提斯沒有興趣。”林年搖頭說道。
“我不相信沒人對黃金不感興趣,尤其還是觸手可得的情況下。”巴巴羅薩上下仔細看著林年,似乎想從這個年輕的男人臉上看出什麼躲避和隱藏的神色。
但很顯然他沒有一個學心理學的姐姐,也沒有時常被心理醫生拷打,微表情學上過不了林年這一關。
富山雅史教員都開始日漸頭疼林年的表情管理,要是能被他看出林年的表情波動來,那下次林年的ptsd治療課程還要不要綠燈通過了?
“認為亞特蘭提斯遍地黃金隻是你們的臆想,你們追逐亞特蘭提斯的目的就是黃金,所以才主觀地將亞特蘭提斯和黃金聯係在了一起,擅自期待,擅自破防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林年淡淡地說道。
“每個人對亞特蘭提斯的期待都不同,芙洛拉對於亞特蘭提斯的暢想是一個古文明的遺跡,是不同文化的樂園發現了亞特蘭提斯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亦或者發現火星上有水,並且水裡還有火星人打路亞掛底的假餌一樣激動人心。”巴巴羅薩聳肩說,“但我們不同,我們是俗人,俗人眼裡隻有黃金,純粹的,金閃閃的,99%純度的貴金屬,可以帶來私人飛機,莊園,以及腰臀上能放倒滿拉菲的高腳杯。”
“嗯,的確很俗。”林年點了點頭評價。
“但沒人不喜歡。”巴巴羅薩說道,“可我也很好奇,這位嗯,到現在我似乎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兩位?”
“不用有什麼正式的稱呼,今晚之後我們就會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一次,給記憶裡多加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隻會拖累彼此海馬體的負擔。”林年說。
“很毒的嘴,但我喜歡,這句話我記下了。”巴巴羅薩咧開嘴說道,“這位朋友,我很好奇你們對亞特蘭提斯的看法是什麼?既然如此了解,那彆告訴我你們對亞特蘭提斯毫無期待,也毫無暢想?”
“加班。”林年說。
“什麼?”巴巴羅薩很明顯沒懂意思。
“字麵意思。”林年搖頭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也不需要知道我們在這裡的原因,你隻需要知道,我們的態度。我們對於亞特蘭提斯隻處於觀望的態度,並且由衷的,聽好了,是由衷地勸導任何想要前往那座島嶼的人一件事。”
看著安娜和巴巴羅薩投過來的目光,林年說,“那就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黃金夢,離那座島嶼遠遠的,那不是什麼金銀島,也不是什麼上古遺跡,那隻是——”
“嚴格意義來說,應該算上古文明的遺址吧?就是被發現了會很麻煩。”路明非摸了摸後腦勺說。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林年服了他了,但也隻能勉強的點頭,倒是讓安娜的眼前一亮——這個女人好說歹說也是個考古專業的大學生,想來也是對這種什麼遺址,廢墟興趣十足的,小蝌蚪找媽媽的同時也不忘考一下古豐富一下以後的人生簡曆。
“所以亞特蘭提斯真的是亞特蘭提斯咯?我還以為大家叫它亞特蘭提斯,隻是因為它很神秘,而且藏在大海上。”巴巴羅薩試探著問道。
“看起來你們兩個似乎對於我的勸告並不怎麼上心,那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的必要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林年沒有當老好人的愛好,除非遇事兒的人是他的朋友。
林年轉頭看向路明非,示意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他們兩個要是還想進一步跟進,那就意味著正式淌下這灘渾水。
路明非看了一眼安娜,也覺得自己仁至義儘了。
林年正想讓路明非推自己起駕回宮,但忽然的,他聽到了一個腳步聲在嘈雜的酒吧中穩定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很快走到了路明非的身後,而還在開小差的路明非被人近身了居然都沒有任何反應,大概是酒精和酒吧的嘈雜迷惑了他的感知敏銳度。
看來私底下又得給路明非加課了,既然已經被皇帝盯上了,那麼這種低級失誤就不要再犯了。
路明非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嚇了一跳,想要做什麼應激的反應,但卻被林年微微拉住了,回頭就看見了一個穿著清涼吊帶衫的白金色頭發女孩站在他身後。
路明非發誓有那麼一瞬間他幻視了另一個俄羅斯女孩站在自己麵前,但也隻是一瞬間,因為那個自己認識的俄羅斯女孩身高要矮很多,遠沒有麵前這位清麗高挑,就像一棵柏樹一樣,想讓每個見到的人眼前一亮,爬上那麼一爬。
白色的吊帶衫,以及超短的牛仔熱褲,裸露出的皮膚白得就像西伯利亞的雪一樣,在鐳射燈的照耀下,那張仿佛精靈一樣的臉蛋上畫著熒光的人體彩繪,而路明非這時候才發現酒吧裡好像許多人身上都有著這種彩繪,好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派對活動。
漂亮的俄羅斯女孩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微微咬著嘴唇,背著手看了一眼路明非,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抬起手打招呼,“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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