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辭點了點頭。
蘇願拿起針線,看了一眼剛纏好的傷口,她撇了撇嘴,早知道剛才還包紮乾什麼,還不是要拆開。
縫合前,蘇願又用白酒擦拭了傷口,針線也用白酒消了毒,深吸一口氣,拿著針的手有些顫抖,遲遲不敢下手。
李宴辭也沒有催促,隻漫不經心地說道“隻當是你在繡花就好。”
蘇願知道,她就算做再多的心理建設也無濟於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下了第一針,李宴辭紋絲不動,連吭也沒有吭一聲。
有了這第一針,接下來就很順利,一刻鐘的時間,傷口完全縫合好了。
蘇願看著手上殷紅的鮮血,低垂著頭,眼角餘光看到李宴辭額頭的汗珠滾落,麵色蒼白,緊抿著雙唇。
重新纏好棉布,蘇願小聲道“四爺可以離開了吧。”
“第三次。”李宴辭上半身往前傾了傾,似是快要貼在她的身上,蘇願連忙後退一步躲開。
“我要留下養傷。”
啊,蘇願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看向他,見他的神情不似是玩笑,忍不住問道“王府彆莊不遠,臣女派人送您過去。”
李宴辭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蝴蝶結,神色平靜地說道“安雲和她娘親在,不宜嚇到她們。”
“那你留在這裡,也會嚇到我母親和姐姐們的。”蘇願不滿的說道。
“不會。”李宴辭看了一眼已經被血染了的上衣,嫌棄地扔在一旁,“隻要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怎麼可能?”蘇願詫異,一個大活人,她怎麼瞞得住。
“你可以。”說著,李宴辭就要起身,“旁邊是你的臥房吧。”
蘇願急忙上前,背靠在門上,麵對著李宴辭,義正言辭道“你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秦王府四爺,難道不懂男女有彆的道理嗎?”
李宴辭微微挑眉,彎著腰,身體前傾,與蘇願麵對麵,兩人之間,隻有兩拳的距離,“那又何妨?”
蘇願一時間,竟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下位者於上位者來說,尊嚴是可以任意踐踏的,而所謂的規矩,似乎隻是上位者為了控製下位者而存在的。
這樣想著,蘇願竟覺得滿腹的委屈,嘴唇微微下撇,眼神濕潤,手指緊緊抓著袖口,指節泛白,聲音低低的,有氣無力的說道“但憑四爺做主。”
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委屈。
李宴辭一時間慌了神,他隻是想逗弄她一下,並不想真的做些什麼,他眨了下眼睛,伸了伸手,半晌,懸空的手觸碰到她的眉心。
蘇願感知到冰冷的手指,本能地偏頭避開。
李宴辭轉身,回到椅子上,淡聲道“一會兒暮山就會尋來,你回去吧。”
蘇願聞言,鬆了一口氣,垂著頭沒說話,潮濕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就在她轉身,推門離開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了一聲“抱歉”,蘇願的腳步並未停留,徑直離開。
李宴辭靜靜的坐在那,目光落在門口的方向,他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他是怎麼了,竟然做出了這樣出格的事情,那個人,已經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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