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尤自忿忿,“你的嫁妝,等到了京城,母親就跟官府說,讓他們全部抄了。可惜沒有嫁妝冊子,否則一根草棒棒也不給那些畜生留!”
廖華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瞬間被母親逗樂了,“母親,那些嫁妝,都在這裡麵呢。店鋪女兒已經托潘叔父賣了,銀兩也在這裡。那些護衛,也是潘叔父幫我尋的。”
若非有空間,那些嫁妝被抄走又怎樣?
有傅恪在,抄走的東西最後還是會落到袁諍手裡。
溫氏愣了愣,笑道“做得好!不愧是我溫容安的女兒。”
又疑惑問道“潘叔父?潘珄?”
廖華裳點了點頭,“這次要不是潘叔父和嬸母,我也沒那麼容易離開伯府。”
溫氏眼圈又迅速泛紅,深吸一口氣道“這份恩情,我們都要記在心裡。”
隻要有機會,是一定要報答的。
她抬起手,將女兒抱在懷裡,輕聲歎息道“流放也沒什麼好怕的。我提前有所準備,你也有……”
溫氏點了點廖華裳的掌心,“這個。以後,隻要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就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廖華裳一怔,輕輕地笑了是啊,這一次,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京城。
承恩伯府。
今日非休沐,不等到下值的時間,袁諍就一身酒氣從外麵回來,進門就穿著靴子歪在短榻上。
門口處,褚槐小心翼翼回道“爺,表小姐過來問,後日勇毅伯府老夫人壽辰……”
“滾!”
隨著一聲怒喝,一隻茶盞一下子飛過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褚槐迅速往後一退,順帶關上房門。
然後,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對身後的傅靈蕊說道“表小姐,您看,不是小人不給您稟報。實在是,伯爺心裡煩,不想聽這些。”
傅靈蕊撇撇嘴是不想聽,還是拿不出?
這承恩伯府的母子倆,遇事的態度還真是出奇的一致。
她剛從老夫人那邊過來,老夫人一聽勇毅伯老夫人過壽,立刻按著太陽穴,哼哼唧唧一迭聲地嚷著頭疼就往榻上躺。
過來問袁諍,袁諍乾脆連門都不讓進。
好歹也是一個伯府,怎麼就混成這樣了呢?
她皺著眉頭,一臉難色,“可是,上個月姑母壽辰,勇毅伯府雖未來客,卻是讓人送了壽禮過來的。後日勇毅伯老夫人壽辰,咱們府裡也該回禮才是。”
可是銀子呢?
壽禮呢?
到底誰出啊?
總不會打算讓她一個還沒過明路的外人出吧?
袁諍聽著外麵的對話聲,心裡越發煩躁府裡已經沒多少銀子了,值錢的東西也沒幾樣。
還有他的差事,也有點麻煩……
上個月,廖華裳離府的第二日暮時,派去盯著那座彆院的小廝就給他遞了消息回來一整天了,彆院的院門沒開、也無人出入。
袁諍覺察到不對勁,讓褚槐再進院子去打探。
果然院子裡隻剩了幾個灑掃的粗使老仆,廖華裳和她的丫頭護衛都不見了!
城門衛那邊沒有消息。
他去查了出城記錄,毫無線索。
這些日子,他也拜托了城防營和府衙巡防的官兵衙役,仍舊一無所獲。
好像人憑空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