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任以虛,已經辭官了。
但是任以虛謀略又極強,才能不亞於劉伯溫和李善長。
所以朱元璋才會問詢,也是本著多問問高人的心態。
想看看四書五經這一套,是不是真如宋濂那些儒生們,所言的那樣好。
而任以虛聽到朱元璋說科舉製度選題,要用四書五經為主,連忙說道“陛下!”
“此等選題,絕對不可!”
“這種方式,草民認為有極大的問題!”
朱元璋看到任以虛不假思索,直接否定了四書五經,不由得困惑。
他問道“任以虛,說說你的看法!”
任以虛思索了一陣子,而後說道“陛下,四書五經,這是儒家經典,教得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誠然,這在很多人看來,是非常不錯的書籍。”
隨後,任以虛停頓片刻,麵色沉重的說道“但四書五經,雖然可以培養人的人格,也可以陶冶情操,卻不合適作為科舉考試的選題。”
接著,任以虛開始詳細的說道原因“所謂科舉製度,被選中的人,是作為未來的官吏!”
“狀元為正六品官,榜眼探花均為從六品,而進士,多數都是七品官,會從縣令開始做起。”
朱元璋點點頭,也表示現在科舉,主要是挑選出各級官員,尤其是縣級官員。
大明官員製度,一個縣城,隻有縣令和縣丞,這兩是真正的官員,屬於是有編製的。
下麵的一係列各種師爺,衙役等等,他們都不是官,是吏,是由縣令去雇傭的人,是沒有編製的。
而科舉選上來的人才,幾乎都是縣令官位開始做起。
隻有少部分,如狀元、榜眼、探花這三位,是會留在京城,要麼入翰林院為官,要麼入六部,作普通官員。
任以虛接著說道“科舉選拔人才,為江山社稷出力!”
“他們是需要,真正去縣城治理一方的。”
“需要全盤評估這個縣城,如何發展,如何安撫民生,又如何去審案子,如何去處理民生,商業等等各方麵。”
“而采用四書五經選拔出來人才,未必具備這個才能。”
前世一個縣城,各有各的體係,各做一部分事情。
而在明朝的縣城,縣令和縣丞,幾乎是全包了任何事情。
這個縣城,小到開河道、種植農作物、大到商業的發展,良田有效規劃,再到遇到災難時刻,如何處理等等,都需要縣令和縣丞去處理。
而任以虛則直接表示,用四書五經選拔出來人才,根本不足以應對這一係列事情。
學習四書五經的讀書人,子曰詩雲,說滿篇大道理,說各種儒學經典在行。
但是問這位讀書人,比如上遊發大水,衝毀了下遊的稻田,百姓們麵臨沒有吃得,該怎麼辦?
縣令幾乎一問三不知,所以才需要各種師爺。
而在明代能解決這種問題的師爺,要價都不低,就不是尋常縣令俸祿,能請得起的人。
所以,縣令為了救災,就得去貪汙,把貪汙來的錢財,作為師爺們的賄賂,讓師爺們統籌各方,組織人手去救災。
在任以虛看來,四書五經選拔出來的人才,都不適用。
四書五經的內容,與真正做官內容,這兩者差彆,最明顯體現就是,學習的是一加一,可麵對現實的是,高等數學題目。
那學的東西,就完全用不上。
任以虛記得,明清時代都是四書五經的科舉製度。
而他就看過一個清代狀元的鄉試卷子。
卷子的題目大抵是這樣的唐朝詩人駱賓王的《詠鵝》提到了“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請以,綠水之上,才能養育出白色天鵝為話題,寫一篇三千字的文章,論述地方文化和培養人才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