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外麵跑一圈,回來也沒顧得上換身衣裳,她這會兒都有些嫌棄自己了。
顧墨玧這回沒再多問,眉眼舒展地應了聲
“好,那我等你。”
目送著月九齡的身影離開寢屋,冷峻的臉龐上笑容儘失,眸底冰涼。
他曲著手指叩了叩床板,花劍便推門而入,單膝跪地。
顧墨玧把濺到血的信箋推過去,沉聲下令
“去查。”
花劍接過信箋看了一眼,神色異變,難怪侯爺生這麼大的氣,然後二話不說地去執行了。
半個時辰後,月九齡洗漱好了也換身衣裳,先到寢屋看了一眼生病的侯爺,看著他疲倦的睡容沉思許久,還是沒躺下,去了書房。
葉碧雲不知道夫人這麼晚不睡還讓她去書房所為何事,但她好歹活了三十多年,近日來侯府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多少也猜到了些。
可知道歸知道,有些事情埋在心底不見天日久了,便無法坦蕩地將其攤在日光下,唯恐長了黴變了味。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
書房裡生了侯府今年第一盆炭火,倒也暖和。
月九齡坐在顧墨玧平日辦公的書案後,請葉碧雲落座。
旁人都被隔在房門之後,月九齡給自己和葉碧雲都倒了杯熱茶,將茶放到她跟前時開口
“小蓁應當跟嬤嬤說了,我今日出城去見了侯府的老管事。”
葉碧雲誠惶誠恐地接過來,應了聲“是”。
月九齡抿了口熱茶“我聽說嬤嬤是母親的陪嫁丫鬟,可是孫管事卻說母親到皇城是隻身一人。”
再次之前她也多次詢問過葉碧雲關於符沁的往事,但葉碧雲不曾提過有這一段,自然也沒有同她說過符沁曾在侯府小住的事。
葉碧雲放下手中茶杯,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才回道
“當年老奴跟隨小姐北上皇城,有一日……小姐突然對老奴說有要事需進皇城,時間來不及她先行一步……讓老奴在城裡尋個落腳處等她的消息,這一等……就是一個月。”
提及往事,她說得很慢,也斷斷續續,就像一個瘋玩了一個假期,第一天上學就被老師點名背上一年學過的文章的學童,因為生疏而顯得有些局促。
月九齡想了想,這個時間與符沁進府替顧墨玧醫治對得上。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這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長相清秀,若非早年吃過太多苦,如今應當是個溫柔賢淑的美婦。
可惜沒人能選擇自己要投什麼胎,而她又軟弱了半輩子,操勞了半輩子,因而看上去竟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上十歲。
她並非自小就是符沁的丫鬟,是符沁半路上“救”的,而她用了一生來報答這份恩情。
想到這,月九齡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那母親為何會在生我時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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