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劍那一舉動隻為截斷他的話並非不讓他說話,見他不再繼續便鬆開了手,“彆嚷嚷,你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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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光本想控訴花劍的行徑,但對上他警告的眼神便瞬間偃旗息鼓——花劍向來笑臉迎人,很少對人說重話,尤其是對他這個年齡尚幼的弟弟,從未如此嚴肅過。
於是他自知失言,撇了撇嘴
“那日王瑞將軍來府上,我正好在後院玩,不小心聽到的。”
花劍還不了解他麼?一聽便知道他大概就是不想讀書,又偷偷跑出去玩了,而且他也一定不是“不小心聽到的”,或許一開始是“不小心”,但也沒有“及時改正”,而是津津有味地聽了下去。
“為什麼啊?”
殘光當時聽到夫人下這個結論之後都驚呆了,一時間萬千思緒湧上心頭,曾經堅信的也跟著天翻地覆,把他腦子攪成了漿糊。
那天他是怎麼回房的都不記得了,如今想起來也覺得恍惚,總覺得他活了十六年,從未像現在一樣迷茫過。
花劍比他長了十歲,很多事比他看得透看得清,他有些憐愛地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哼笑一聲
“哪有為什麼,君要臣死,難道還要抗旨麼?”
殘光一聽就皺起小臉,將頭從他掌心下移開,憤憤地為那個他未曾謀麵卻一直敬佩的英雄鳴不平
“可是老侯爺為大燕立了那麼多功,還有顧家軍,如果當年沒有顧家軍,西北邊境十幾城還不知落到何人手裡,百姓也必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哪有今日的往來通商的繁華?啊——”
猝不及防地吃了一記敲頭,殘光怨憤地看著花劍,像隻齜牙的狼崽子。
“你以為就你讀過書?”花劍勾了一邊嘴角抬起下頜,像是挑釁那隻胎毛未換的狼崽子,“誰人不知老侯爺功在千秋,可大燕江山姓明不姓顧,換做是你,你能忍受那些身受皇恩的百姓心屬另一個人麼?”
殘光聞言,腦子裡浮現了“功高震主”四個字,但仍然不能理解皇帝怎麼能卸磨殺驢,還要反駁
“老侯爺不……”
花劍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斂了笑接過他的話,“老侯爺不是那樣的人,可人心隔肚皮,你控製不了彆人心裡如何想。”
所以皇帝就為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對為大燕賣命的老侯爺動手?
殘光怔在了原地,圓圓的眼睛紅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身旁的兄長
“花劍大哥,我突然覺得,人心好可怕。”
他無父無母,是侯爺帶他回來,給他一個家,讓他有了追求的目標,有了想要做的事。
可如今現實卻告訴他,他曾經發誓要拚命扞衛的,竟是害死老侯爺的凶手!
花劍抬手拍了拍他手臂,“嗯,現在明白世道險惡了吧?還不好好用功去,小心被人坑了!”說著還順手捏了他肉肉的臉頰。
“啊——”殘光抗議的話還沒說出口,冷不防又吃了一記敲。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屋頂躥了出去,想必是要好好較量一番的。
墨梅軒的書房裡也能聽見這點小動靜,月九齡端著薑湯進來,看著桌上放著的一些舊物,對提筆的顧墨玧說
“還有不到一個月墨梅就要開花了,真要在之前將它移植到西北去?”
顧墨玧抬眸放下狼毫,目光投向院中獨立的那株墨梅樹,聲音卻放得很輕
“我想儘快帶著爹娘回西北安葬,或許還能趕上花開。”
月銘仍不肯承認是他對顧霄夫婦下毒手,但案子卻似乎已經有了定論,顧墨玧若想要儘快領回父母的屍骨,也未嘗不可。
而知其內情的月九齡卻知道,顧墨玧並非不想光明正大地讓父母的沉冤昭雪,可他手裡還有十萬顧家軍,他不可能
“也好。”月九齡把薑湯放在他手邊,看了一眼他方才寫的,“折子都寫好了?”
顧墨玧順勢握住她微涼的手,將她圈在自己懷裡與書案之間。
“嗯,等明日和虎符一起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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