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後問斬!
李誠錫一聽到這四個字,整個人頓時就蔫巴了,雖然他平時無法無天的事情做多了,可每次都有武清伯府給他兜底。
可這一次,武清伯李偉本人都來了,還是沒管用,李誠錫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什麼!”武清伯李偉不可思議的看向順天府尹張國彥。
“秋後問斬?”
“張府尹,老夫沒有聽錯吧?”
“武清伯,您沒有聽錯。”
“張府尹,你雖然是審判官,可你也不能瞎判呀?”李偉有點急了。
“我孫子當街縱馬了不假,撞傷人了不假,撞死人了也不假,可他那頂天也就算是一個過失殺人,你怎麼就能給他安上一個故意殺人的罪名?”
“老夫不服!”
“武清伯,本官是按照大明律處置,您若是不服,可以自行翻看大明律。”
李偉見與張國彥說不通,轉而看向刑部尚書潘季馴,“潘尚書,你是刑部尚書,你說說張府尹判的對不對?”
“武清伯,是這樣的。李千戶當街縱馬,第一次撞傷人,這可以算是過失傷人。”
“第二次撞傷人,可以理解為驚慌失措,馬匹受驚,勉強也可以說是過失傷人。”
“可連撞兩人之後,李千戶竟然還不停身,竟然第三次撞人,而且還撞死了人,這的確是故意殺人。張府尹判的沒錯。”
大理寺卿辛自修也說道“大明律載有明文,故意殺人者,當斬。況且李千戶他隱瞞事實,公然挑唆親王串供,企圖挾持親王脅迫律法,以私情挑釁朝廷,說嚴重一些,當夷三族。”
“武清伯,張府尹隻判李千戶故意殺人,僅判處他一人秋後問斬,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李偉一聽,你們把我孫子秋後問斬,合著還是為我著想?
“故意殺人,夷滅三族,那太後也在我武清伯府的三族之內,按照辛大人的意思,要是不網開一麵,還要連太後一並懲處不成!”
大理寺卿淡淡一笑,“武清伯,您誤會了。”
“首先,這不是按照辛某的意思,辛某雖然是大理寺卿,可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可以左右刑名,朝堂判決,皆是依據大明律而定。”
“剛剛辛某所說,也是大明律中的明文規定,武清伯若是不信,儘可以翻看大明律。”
“還有,按照律例,太後是不在三族之內的,武清伯有這個擔心是好的,但也不必太過擔心。”
李偉原來就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憑借一個好閨女才一步登天,恩封伯爵,他的文化底蘊在那擺著呢,論講大道理,李偉就算是晚上不睡,白天黑夜的不停看書,他也玩不過飽讀詩書的文官。
更何況,大理寺卿辛自修還是拿大明律說事,他就更沒辦法了。
“好,好,好,老夫是說不過你們。”
“可你們彆忘了,我大明朝不是沒有說理的地方。張府尹,案子是你判的,你敢不敢隨我進宮去麵見太後!”
張國彥冷笑一聲,“武清伯,我大明天子乃是陛下,不是太後。就算是要進宮,麵見的也應該是陛下,而不是太後。”
“可武清伯你的言語之間隻有太後,沒有陛下,莫不是在你武清伯眼中,隻有太後,沒有陛下不成!”
“李偉,你這是大不敬!”
話語最後,張國彥也不尊稱李偉的爵位武清伯了,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