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看著岱善三人,“朝廷有令,海西、建州兩地,重新規劃衛所。原本兩地的人,也要重新編製。”
“海西被規劃為六個衛,分彆為海西衛、海西中衛、前衛、後衛、左衛、右衛。”
“海西女真原有武官,或是留任,或是升遷,皆由朝廷統一選調。”
岱善、康古魯、孟布格祿三個人聽了李鬆的話,後背不由覺得有陣陣涼氣襲來。
明軍連讓女真各部互相製衡都不用了,直接親自下場了。
那他們這些女真貴族的地位,還能保證嗎?
見三人沒有反應,李鬆問道“怎麼,你們三位可是有什麼意見?”
孟布格祿性子直,他第一個開口,“中丞大人,要是照您這麼說,那我們的部族全都得讓你們奪去,那朝廷冊封我們這官職還有什麼用。”
“什麼叫奪!”李鬆語氣變冷。
“孟布格祿,你麾下的部眾,都是我大明治下的軍戶,本就是由朝廷調度管轄。”
“怎麼,你的意思是,朝廷的軍戶都成了你的私奴不成!”
“私聚兵馬,是打算造反?你好大的膽子呀!”
彆看平時咋呼的響,可真要是到了事上,孟布格祿哪敢真格的承認他就是想造反。
“中丞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對大明向來是忠心耿耿,哪敢有那種想法。”
李鬆可不管孟布格祿說什麼,他自接到朝廷讓遼東鎮實控女真的詔命後就清楚,這事不見血是不可能的。
如今這個孟布格祿自己撞上來了,而且這家夥平時也好鬨事,乾脆,就拿他當典型。
“孟布格祿,既然你說你對大明忠心耿耿,那你可願意聽從朝廷的詔命?”
孟布格祿也很快就想出了對策,“中丞大人,非是小人不願,實在是小人有苦衷。小人的那些部眾,都是些粗鄙之人,壓根就不懂什麼道理,唯有小人才能壓住他們。”
“小人這也是害怕驚擾到地方,影響朝廷的安危。”
李鬆嗤笑一聲,“這麼說,你的部眾可能會影響朝廷的安危。”
“是啊。”
“那這麼看來,你的那些部眾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啊?”孟布格祿被震驚到了。
李鬆一甩袍袖,“孟布格祿不服王化,屢屢挑釁朝廷威嚴,今又欲以私兵威脅朝廷,阻撓朝廷大計,來呀,將其拿下!”
“是。”一隊明軍立刻上前,不由分說,直接將孟布格祿按在地上,綁了起來。
立威已經有了,下麵就該拉攏了。
李鬆接著說道“給康古魯鬆綁。”
康古魯是從牢車裡拉過來的,自然是被綁著的。
身上綁繩一去,康古魯怔怔的愣在原地。
原本康古魯還以為自己要落得和孟布格祿一個下場,沒想到李鬆竟然下令為自己鬆綁,這讓他不明所以。
“康古魯。”
不明所以歸不明所以,但在這種情況下,康古魯還是很識趣的,聽到李鬆喊他,立刻上前行禮,“小人在。”
“起初你因爭奪哈達部大貝勒失敗,而被排擠出走,後又因受奸人挑唆反對剃發令,本官這也是不得以才派人將你請進牢中。”
“可本官了解你的為人,知道你本不是壞人,故願意再給你一個機會。”
康古魯這個人,在曆史上就被明軍抓過,後來為了穩定哈達部,也是為了製衡哈達部,明軍便又放了康古魯。
康古魯很感激明軍的恩德,臨終之時還在交代部眾,大明對我們有恩,要安分守己,不要襲擾邊境。
李鬆等人也是對康古魯這個人有所了解,在經過商議之後,這才打算把他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