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算是條漢子。”李成梁似是誇讚但又似是嘲諷。
“尼堪外蘭,舒爾哈齊的問題是你發現的,你抽他十鞭子。”
“龍墩,李貸,你們兩個是舒爾哈齊的族人,他們兄弟之間的事也算是你們的家事,你們二人一人再抽舒爾哈齊十鞭子。”
“舒爾哈齊,你挨過這三十鞭子,你兩個兄長剩下的鞭子就免了。”
舒爾哈齊跪倒在地,“多謝寧遠伯。”
接著,舒爾哈齊主動脫下了上衣,“抽吧。”
李成梁看向尼堪外蘭,“尼堪外蘭,你先動手。”
“是。”尼堪外蘭從一旁的明軍士兵手中接過鞭子,掄圓了胳膊,卯足了力氣,對著舒爾哈齊的後背,啪!
尼堪外蘭早就對努爾哈赤三兄弟除之而後快,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機會,他可是一點情都沒留。
一鞭子下去直接帶起了肉。
他吃奶都沒有使出這麼大的勁。
舒爾哈齊也不好受,豆大的汗珠一個勁的往外淌。
接著又是啪啪啪,九鞭子下去,舒爾哈齊牙咬碎了一顆牙,愣是沒敢出聲來。
不過,舒爾哈齊對李成梁倒沒有太多的仇恨,反而是對尼堪外蘭恨之入骨。
他這頓鞭子,純粹是被尼堪外蘭挑撥才挨上的,鞭子也是他尼堪外蘭抽的。
更何況自己祖父、父親的死,也和尼堪外蘭脫不了乾係。他們三兄弟也想過找尼堪外蘭報仇,可總是被明軍以無軍令不得動兵而阻止。
新仇舊恨加一起,舒爾哈齊恨不得生吃了尼堪外蘭。
尼堪外蘭呢,他也不好受,因為他使得勁太大,胳膊抻著了。
見尼堪外蘭的十鞭子抽完,李成梁接著吩咐,“龍墩,你來。”
“是。”龍墩從尼堪外蘭手中接過鞭子,他雖然和努爾哈赤三兄弟是一家子,可他和努爾哈赤一向不對付,對於舒爾哈齊,自然也不會有好感。
龍墩也是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鞭子抽下去的動靜不亞於響雷。
這十鞭子下去,舒爾哈齊可就撐不住了,哇哇亂叫不說,還疼昏過去。
努爾哈赤,穆爾哈齊,舒爾哈齊,這哥仨倒了一對半。
祖承訓見狀,吩咐道“鞭子還沒抽完呢,事也沒說呢,把這三人叫起來。”
“是。”
一旁的明軍士兵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努爾哈赤,“哎,醒醒,醒醒,這不讓睡覺。”
努爾哈赤感覺到有人觸碰他,恢複了意識,可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法起身。
尼堪外蘭一看,有了主意,他走上去,“這位將爺,小人有辦法讓努爾哈赤起來。”
這士兵沒有回應,而是看向李成梁,後者點了點頭,這士兵才說道“行,那你來吧。”
“您就瞧好吧。”尼堪外蘭提起那桶鹽水,對著努爾哈赤那血肉模糊的後背,嘩啦一下全澆了上去。
彆說,效果是立竿見影。
努爾哈赤嗷的一下,直接蹦了起來。
尼堪外蘭見狀,肚子裡又冒出了壞水,“寧遠伯,這努爾哈赤剛剛還癱軟無力,這會竟如此生龍活虎,想來他是為了躲避懲處而故意裝昏。”
“對於這樣的人,小人覺得應該嚴加處置,以儆效尤。”
李成梁戎馬一生,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他也早就看慣了生死,但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努爾哈赤,他心裡總是不願意下死手。
“算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這次暫且記下,如若以後再犯,補上就是。”
一旁的武靖伯趙祖蔭死死地盯著努爾哈赤,他這次來遼東,朱翊鈞對他有交代,要盯緊這個努爾哈赤。
不能讓努爾哈赤死了,更不能讓他活的痛快。
趙祖蔭不解,努爾哈赤不就是一個女真人嗎,直接弄死多省事啊。要真想折磨他,扔進錦衣衛詔獄裡多好,乾嘛非得這麼費勁呢。
不理解歸不理解,可皇帝的話還是要聽的,趙祖蔭也沒多想。
努爾哈赤已經這副慘樣了,再打下去估計真就得沒命,趙祖蔭也就沒再怎麼樣。
李成梁發了話,趙祖蔭不反對,這事也就過去了。
而後李成梁看了祖承訓一眼,祖承訓知道,立威已經夠了,下麵該說正事。
祖承訓上前,“朝廷有令,女真人皆是我大明赤子,不應遊離在外,當以王化教之。”
“接下來,朝廷將要重新劃分女真衛所,重新編製女真軍戶,重新選派將領。”
此言一出,下麵的女真頭領們一片嘩然,開始交頭接耳。
“咳咳。”李成梁見狀咳嗽兩聲。
原本喧嘩的女真人立刻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
李成梁看著下麵的女真人,“朝廷也是為了你們女真人好,你看看你們,布不會織,鍋不會造,鹽也不會製。”
“等著重新編製衛所之後,這些生活物資朝廷會統一給你們調配,這是天大的好事。”
“剛才你們交頭接耳,無非就是誤會了朝廷的意思,如今話給你們講明白了,你們也好好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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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一刻,李成梁接著問道“都考慮清楚了吧,關於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