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誼澏直接大手一揮,就要捐出秦王府的藩庫產業,這可驚呆了其他幾位藩王。
就在其他幾位藩王驚詫之際,內閣首輔申時行已然起身,“陛下,秦王殿下有此壯舉,堪稱我大明賢王。”
“臣鬥膽,懇請陛下降旨,嘉獎秦王殿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明宗室的拳拳報國之心。”
秦王朱誼澏沒想到申時行這家夥反應這麼快,這下好了,他就算是想反悔,都沒機會了。
“陛下,臣身為太祖子孫,大明宗室,理應報國。況秦王府中所得,皆賴陛下恩賜,皆是朝廷錢糧,臣隻不過是借花獻佛,做個順水人情而已,實在是不敢當申閣老如此讚譽。”
“有功,就要賞。”朱翊鈞很欣賞秦王朱誼澏的識時務。
“我大明朝的藩王,親王、郡王加起來有那麼多人,可如此忠心為國的,隻有秦王你一人而已。”
“內閣即刻擬旨,頒行天下。讓天下人都好好的看一看,這才是我大明的宗室楷模,這才是我大明的賢王。”
申時行躬身,“臣遵旨。”
其他幾位藩王一看,這苗頭不對呀。
怎麼我們進一趟京師,什麼沒撈著,還得把家底全都擱在這。
晉王朱敏淳一個勁的拿餘光瞥秦王朱誼澏,心裡暗罵,就你一個人是忠臣?
你裝什麼忠臣孝子啊。
晉王朱敏淳這還沒罵完呢,蜀王朱宣圻站起身來,“陛下,臣亦是太祖子孫,大明宗室。有秦王珠玉在前,臣也不敢居人後。”
“臣也願捐獻王府藩庫以及產業田地,以助軍需,以報國家。”
蜀王朱宣圻,在明朝的宗室中還是可以的。曆史上平定播州楊應龍時,他就捐獻了不少錢糧。
旁邊晉王朱敏淳一聽,嗬,好家夥,我這還罵早了。
早知道你蜀王也這麼乾,罵秦王的時候我就連你一塊罵了。
“好啊,”朱翊鈞麵帶笑容,“看來我大明的賢王,不止一位。”
申時行再次起身,“有秦藩、蜀藩二位賢王,真是我大明之幸。”
“有此賢王,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
其餘幾位文官也起身附和。
這就不是暗示了,這都快明示了。
晉王朱敏淳想裝傻充愣都不行。
沒辦法,給就給吧,好歹移藩後還能成為一個實權藩王呢。
他站起身,“陛下,我晉藩宗俸雖不算多,可幸得祖宗經營,多少還有些。臣也願捐獻王府藩庫以及產業田地,以報國家。”
楚王朱華奎,很年輕,萬曆八年承襲楚王之位,今年才十幾歲,還沒二十呢。
他沒見過這種陣仗,更不知道怎麼應付。
這家夥雖然歲數不大,可他也知道錢好。
他願意到西南就藩,當一個實權藩王嗎?當然願意。
可他不願意把楚王府的家底捐出去。
我是替朝廷鎮守邊疆,移藩的費用讓我們自籌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打我王府錢糧的主意,不可能。
所以,就在那裝聽不見,就是不動。
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潞王朱翊鏐與楚王朱華奎不同,他見秦王、蜀王、晉王都捐了,他也想捐。
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三位,都是從洪武年間傳承下來的老牌藩王,家大業大,底蘊深厚。
可他朱翊鏐,還沒就藩呢,啥也沒有。
朱翊鏐思來想去,既然沒有物質上的,那就來精神上的吧。
他站起身來,“陛下,臣尚未就藩,手中暫無錢糧。可臣也是太祖子孫,身體中流淌著朱家血脈。”
“臣還有這一副血肉之軀,凡有所需,但憑陛下差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