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五人在雲夢澤遊曆一個月之後,告彆船老大,準備離開楚州。他們不知道在這雲夢澤中有一位九州巔峰大修士駐守,防備妖族越過武陵。當然,這位巔峰大修士也不知道九州未來最大的“魔頭”就曾經在她眼皮底下,如果她能未卜先知,一定會斬殺江柳,把禍患扼殺在萌芽之中。
江柳五人乘坐飛舟來到伊水注入雲夢澤的入口,計劃乘坐伊水到中州的客船進入中州。
伊水的中州水域由中州張氏控製,就是張煌他們家。張煌是家族的嫡子,地位尊貴,但是江柳不想引起張氏的注意,張煌隻得隱藏身份。
江柳五人像其他旅客一樣購買了船票。江柳為了體驗和接觸底層老百姓的狀況,買了三等票,住在船艙最下層,反正他沒有靈氣波動,就是一個凡人,不會引起懷疑。何淼四人把境界壓在三境,購買了一等票,住在甲板上的二樓,是最好的位置。
何淼還有些不放心,叮囑江柳有問題就發信號,他們隨叫隨到。江柳雖然不認為有什麼危險,還是答應何淼有事情一定召喚她。
三等艙雖然是船上的最底層,但是也都是凡人中有點身份的小官吏或有些身家的商賈。這種跨州客船也不是普通小民能消費得起的,而且他們也沒有這種需求。江柳的房間有四個鋪位,都是上下鋪,房間隻有五尺見方,非常狹小。
江柳住上鋪,他的下鋪是一個小吏,對麵的上鋪是一個販賣獸骨的商賈,商賈的下鋪是一個販賣顏料的商賈。江柳的假身份是一個暫時無身份的退役軍人,先天宗師。小吏和兩個商賈都是練氣士,隻有練氣境修為。
江柳後來得知這三人的練氣境都不是修煉而來的,是用一種特殊丹藥製造出來的。他們終生都不可能破境,隻能停留在練氣境,這種人造的練氣境被稱作“虛境”,他們這種隻有虛境的練氣士被稱作“假修士”。之所以要成為假修士,是因為這些人經常在外行走,需要強健一些的體魄,成為假修士就是讓身體強健一些,能應付繁重的日常事務和奔波。
四人身份相當,江柳又刻意找話題聊天,船艙內的氣氛很快就活躍起來。江柳看兩位商賈不像沒有仆人的樣子,就問起這件事。獸骨商人解釋,他帶了兩個仆人,他們也在船上,隻不過住在最底層。江柳這才知道在他們的船艙之下還有一層,專門給客人的仆人住。
江柳詢問兩個商人的生意情況,兩人都是歎氣。兩人都是大商會的掌櫃,幫商會到楚州收購貨物,運回中州販賣。楚州接壤南嶺,一直是妖獸材料的最大供應地,中州有伊水連通楚州,是最重要的運輸通道,大多數出入楚州的貨物都會走伊水。
走伊水就要留下買路錢,以前的路費還算適當,商家去掉運輸費用後還有不少利潤。這幾十年運輸費用上漲得特彆快,商家的利潤已經極為微薄,稍不小心就會賠本。江柳知道這是各方勢力爭鬥需要大量財富支持的原因。
可是,通道隻有一條,商家隻能咬牙忍受高昂的費用。楚州有三條通道穿越居合穀連接揚州,可是那三條道路都是陸路,運輸能力有限,而且,到了揚州還要向北運到中州,路線增加,運輸費用反而更高。江柳暗自感歎,無論什麼時候,收過路費都是一門賺錢的生意。
兩位商人埋怨生意不好做,小吏插嘴說,你們就知足吧,雖然辛苦,起碼能攢下讓子孫無憂的家當,哪像我們這些小吏,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錢不多,一不小心,還可能獲罪。小吏說他是楚州東陵國的稅吏,一紙調令,他就要到數萬裡之外的邊關就任,這一去就是十年。他半年前才得了第一個兒子,等十年過去,兒子已經是少年,連父親都不會認識了。說到這裡,小吏眼中淚珠滾動,兩位商人也感同身受,眼圈微紅。
江柳看到氣氛沉悶,就找借口離開房間,到甲板上透氣。
甲板上很熱鬨,很多乘客到甲板上透氣,觀看風景。
江柳耳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那武官,上來一下。”江柳知道這是有練氣士用心聲跟他說話。江柳現在身上是一件破舊的武官外袍,所以那人叫他武官。
江柳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二樓露台,一位白衣佳公子正在向他點頭,意思是說話的就是他。江柳一下子就想到了梁州侯月,他心想,千萬彆再碰到一個侯月。
江柳來到樓梯口,這裡有一個金丹修士守衛,因為已經得到白衣公子的示意,他放江柳上樓。江柳來到二樓,沒看到葉盛四人,應該是都在船艙裡。白衣公子身邊有兩個扈從,其中一人竟然是五境修士。這位中年男子麵容的五境修士非常謹慎,神識在江柳身上毫不掩飾地掃來掃去,這才點點頭。白衣公子無奈地笑了笑,覺得扈從實在是小心過分了。他雖然境界比不上扈從,好歹也是四境元嬰修為,還無法分清凡人和修士嗎?在白衣公子眼中,什麼先天宗師,還不是凡人一個?
白衣公子讓江柳過去,江柳施了一禮,白衣公子點點頭。他用心聲對江柳說,“你叫什麼?”
“江楓,江水的江,楓樹的楓。”江柳看白衣公子不想彆人知道,就小聲回答,他假裝沒發覺白衣公子施展的隔音禁製。
白衣公子對江柳的識趣很滿意,是個機靈的家夥,他心想。
“江楓,你看那裡。”白衣公子用手一指。
江柳順著白衣公子的手指望過去,心裡咯噔一下,沒準又碰到一個侯光。
江柳看到兩個白衣女子,好像是主仆或者姐妹,那身白衣是孝服。年紀大一點的女子是練氣境修士,不知是不是假修士,這個女子二十出頭年紀,麵如梨花,悲痛的神色無法掩飾動人的美貌,周圍好多男子的視線都在女子身上、臉上掃來掃去。美貌女子旁邊的女子年紀很小,不過是十一二歲,還沒長開,是一個凡人。
“怎麼樣?”白衣公子問道。
“確是絕色。”江柳說。
“我說的是那個小的。”白衣公子知道江柳誤會了他的意思。
“……”江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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