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強壓怒火返回船艙,他真的又碰到一個侯光。白衣公子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內心齷齪不堪,他看中的就是那個沒長成的小女孩,讓江柳下手幫他。江柳覺得很疑惑,以白衣公子和他扈從的修為,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江柳派出一個小白分身來到張煌的艙室,張煌正與韓耀兩人聊天,見到小白分身出現,吃了一驚。等到小白分身說話,兩人鎮定下來,江柳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張煌解釋一番,江柳才知道原因。
原來,伊水上行駛的船隻,無論是客船還是貨船,大多數都是中州張氏和楚州胡氏直接或間接控製的。他們乘坐的這艘客船,就是中州張氏的直屬勢力開辦的商會擁有的,隨船隻有一位四境元嬰修士隨行。但是這位元嬰修士代表的是張氏的臉麵,沒有修士會在這條船上惹事。白衣公子想必也不敢招惹張氏,雖然他的境界不低於隨船修士,甚至他的扈從還比隨船修士高一境。
可是在九州這個世界,修士為尊,境界為王,肯定也會發生修士欺負凡人或境界低的修士的情況。在船上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人出來頂罪或承擔責任,張氏或胡氏也不願意多生是非。
白衣公子看中凡人小女孩,自己不想惹出事端,就引誘江柳替他背鍋,一旦事敗,他把江柳推出來,張氏想必不會深究。
張煌的一番話,讓江柳恍然大悟。白衣公子許諾給他五十枚下品靈石,讓他將兩張符籙貼在兩個女子身上就可以。顯然就是用財物引誘江柳替他做事,如果事情敗露,江柳就是那隻替罪羊。
想必隻是因為在張氏的船上,白公子才如此縮手縮腳,小心謹慎。如果在其他地方,這兩個女子早就成為白衣公子的盤中餐了。
張煌問江柳,要不要他出麵處理一下?江柳問他怎麼處理?張煌說,警告一下白衣公子,讓他老實一點。江柳搖搖頭,他覺得這樣放過白衣公子,他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如果他不知道白衣公子是這樣的人,也就算了,現在知道白衣公子的為人,這次放過他,將來不知道有多少小女孩要遭殃,江柳想要斬草除根。
張煌說,如果在船上動手,會驚動張氏,不好收場。江柳說,放心好了,他會處理好一切。
晚上,白衣公子在自己寬敞的房間內,看著桌上準備的美酒佳肴,暗自得意。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五十枚靈石就能讓人賣命,他感覺這是最好的世道。想著小女孩那嬌弱的樣子,他的嘴角露出了邪異的笑容。
正在這時,那位四境的扈從進來稟報,“公子,人到甲板上了。”原來白衣公子給江柳的符籙是一種短暫控製人心智的靈符。白衣公子要在甲板上會見那兩個女子,然後造成一種那兩個女子對他傾心,心甘情願隨他回到房間的假象。
白衣公子站起身來,離開房間,下樓,來到甲板。那位五境扈從謹慎地站在二樓露台,雙眼頂睛緊盯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還沒走近兩位女子,忽然瞥見河麵之上藍光一閃。他看了一眼水中,緊接著雙眼睜大,覺得不可思議。那是一條藍色水龍,鱗片光滑如緞。水龍察覺到有人注意,身形一晃,沒有沒入深水中,竟然遊向岸邊。到了岸邊,水龍從水中向岸上一躍,化作一道淡藍人形,瞬間沒入黑暗中。
公子心頭狂喜,他回頭望了望二樓露台的五境扈從,五境扈從點了點頭。白衣公子不再管什麼女子,身形一躍,離開客船,滑向岸邊。五境扈從緊跟其後,不一會兒,船艙中又出來一道身影,是那位四境扈從。三人到了岸上,聚在一起,緊隨那道藍色身影。
“東老,是水靈龍?”白衣公子以心聲詢問五境扈從。
“沒錯,千年難遇,怪不得老爺說你這次出來有大機緣,原來應在此處。”五境扈從回答。
“會不會有問題?”白衣公子顯然也是個謹慎之人。
“公子放心好了,有老朽在,有問題也沒問題,如果真有危險,公子儘管離開,老朽來斷後。”五境扈從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
追蹤了一個多時辰,藍色身形消失在前麵的一座小山坡上,三人分開,尋找藍色身形的蹤跡。
忽然傳來一陣悶哼聲,五境扈從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隻見那位四境扈從的身體變成兩截,魂魄早已消散。可是周圍沒有敵人的蹤影,五境扈從的神識如海潮一般蔓延出去,沒有發現一點敵人的蹤跡。
一瞬間,這位護從的冷汗直流,難道是碰到了一位大修士?可是他馬上反應過來,大修士要殺他們,用不著這種小手段,直接下手便是。所以他判斷偷襲之人境界不會太高,隻不過善於隱藏身形而已。
“彆藏頭露麵,出來吧!”五境扈從大聲說道。他一邊說一邊示意白衣公子離他近一點,既然敵人可以偷襲瞬間殺掉四境扈從,對白衣公子也有莫大的威脅。
白衣公子也有點後悔自己過於貪心,而且也太不小心。他剛靠近五境扈從,就看前麵的樹林之中,慢慢走出一人,不禁驚得張大了嘴巴。來人就是他用五十枚靈石收買的落魄武官,真是終年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睛啊!
五境扈從眯著雙眼,他也不敢相信這位無論如何用神識檢查都是凡人的家夥,竟是偷襲之人,還一個照麵,就殺掉了那位實力不俗的四境扈從。他悄悄示意一會兒自己動手的時候,白衣公子趕緊逃命。
江柳的身形動了,如一道閃電,沒有用任何靈器法寶,手中也沒有兵器,隻有一隻拳頭向前遞出。
江柳身形動的時候,五境扈從的身形迎了上去,白衣公子向相反方向,遁速全開。
一座宮殿法像被江柳的拳頭轟碎,緊接著又是一輛巨大的戰車法相,江柳又出一拳,法相破碎。五境扈從不知道修煉了什麼法術,這樣的法相似乎層出不窮,江柳也不著急,一拳一個,將麵前的法相一一打碎。
見到江柳如此從容不迫,五境扈從的一顆心沉到了最底層。他知道江柳越是如此從容不迫,就意味著他生還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可是,白衣公子應該逃遠了,他也算對得起家主。
白衣公子拚命逃跑,他的逃跑方向是那艘客船。隻要逃到船上,就沒人敢動手,動手就意味著挑釁中州張氏,想必這個敵人也不敢招惹張氏。就在此時,白衣公子麵前紅光一閃,他永久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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