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結婚。”寧蘿站在鏡子前,摸著柔軟的白紗。
一字肩露出她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胸前加了歐根紗,看起來仙氣飄飄。
沒有很長的拖尾,完全是薄紗的,裙擺蓬起來。
“這也是我夢寐以求的。”陸宥齊給她把頭發盤起來,披上頭紗,然後牽著她緩緩走下樓梯。
身上的鎖鏈一頭在陸佑天手裡,餘下的在樓梯上奏出樂章。
陸宥齊穿著一套西裝,甚至戴了胸花,今天的他格外高興。
磨了這麼久,終於準備好了一切,兩位媽媽的畫像擺在樓下,樓上樓下都是開滿了的菊花以及牽牛花。
寧蘿沒有絲毫不情願,順從地穿上了婚紗,甚至還仔細地化了一個妝。
他很滿意。
今天,終於要完全擁有寧蘿了,從此以後,這個女人就完全屬於他,誰也搶不走。
兩人下了樓梯,走到了畫像跟前。
兩位媽媽都是微笑著的,看著自己的兒女步入婚姻的殿堂。
“媽媽,我娶到了心愛的人,一定會給她幸福快樂的一生,一定不會辜負她,步你的後塵,我們會幸福快樂地在一起。”陸宥齊牽著她,站在畫像前,帶著笑容說道。
彆人隻羨慕他的媽媽在外多年,終於成功上位,成為了陸太太,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可自小他就知道,那個男人所說的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怎麼會讓她無名無份,孤身一人生下孩子。
雖說是衣食無憂,可是也沒有尊嚴。
大多數都聽說過他爸爸的名字,但都不知道,他是那人的孩子。
小的時候,那些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同齡人父母雙全的幸福,都成為了他無法快樂的理由。
父不詳。
可是母親不放棄,她說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見過那個女人,永遠都是腰背挺直的,談吐得體,落落大方。
即使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也隻是說“這樣啊,那家夥總是管不住自己,不過這裡你們不能住,這是我留給未來兒媳婦的,這棟彆墅,你們住過去吧。”
“這是那個孩子啊,和我們佑天差了好幾歲呢,但沒關係,他的一應學業我來安排,你們就安心在那邊生活吧。”
那是世界上最寬容的女人。
不像他的母親,用儘手段,踩下了那個男人身邊的無數紅顏知己,最終還設計殺了那個女人。
但那又如何,陸宥齊知道,有錢人總是格外寬容的,因為他們什麼都有。
用那樣高高在上的態度,實則就是上位者的蔑視,那個女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們,永遠都不會和那些人成為同類。
那個女人的孩子,和她一樣,眼裡放不下任何東西。
他們,也隻有仰望的份。
甚至他的母親,隻交手了一個回合,就以一個極其屈辱的方式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了。
陸氏董事,陸恒儒繼妻,高調出軌,車內激情一夜,慘遭車禍而亡。
每一個詞都那麼屈辱,在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但好在陸恒儒好似也不是那麼喜歡他的前妻和孩子,他才得以出現在人前,有和名義上的哥哥一較高下的資格。
不,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