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沛弦一走,整個蔚藍內部氛圍馬上就不一樣了,這種變化是誰都能感受到的,但誰也不敢訴諸於口。
誰也未曾料想,遲沛弦竟然用這種方式打破了公司的平衡,畢竟遲沛弦執掌財務總監多年,掌握蔚藍一大半權力,他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兩天後,隨爾陽跑了一趟藥品檢驗所。
在蔚藍藥業地獄式的兩周過去,隨爾陽突然辭職不乾。
甄昶勤對隨爾陽的辭職感到十分意外,叫她進辦公室談“心”,關心關心她為何辭職。並且稱隨爾陽是標準的秘書,讓她在老老實實打工,還表示其符合接班人的標準,把她當管理者培養。
被傳說中的“天上掉餡餅”砸中腦袋的隨爾陽腦子嗡嗡的,麵色平靜地看到眼前坐在大班皮椅上的甄昶勤,猶如看到一隻大餅。聽著甄昶勤一套一套的pua,時不時的乖巧點頭,回應一聲“嗯。”
找到一個秘書當驢使喚,還什麼不怕吃苦,什麼員工不能眼高手低要腳踏實地。
老板都喜歡拿這種奉獻精神、集體榮譽、吃苦勤勞來說事,讓員工變相加班壓榨人。
隨爾陽不禁腹誹聽君一席話如聽君一席話,少給我畫大餅,我的新聞民工事業前途一片光明。
忍一時風平浪靜,能給自己省了很多事。
甄昶勤繼續不鹹不淡地說廢話,隨爾陽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話,更顯得他像自言自語。
隨爾陽聽得兩道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微一沉吟,依舊按照早已打好的腹稿,不疾不徐地開口“甄總,謝謝您的厚愛與重視,我覺得我不太能勝任你秘書一職。”
暗訪蔚藍藥業很順利,幾乎沒怎麼費力,隨爾陽就搞清楚蔚藍藥業的問題,不幸的是,她猜測都驗證了,讓她既興奮又不安。
隨爾陽忽然改變了策略。
當晚,深城電視台晚間新聞報道了蔚藍藥業的新藥,藥物原料亂象,以適應高度未滿足的醫療需求,在未得到患者同意之下用患者試藥。
同時,名為《崛起的中藥帝國蔚藍藥業新藥臨床試亂象》的文章在電視台的微博、抖音和微信公眾號同時上線。
文章發出了,便勢如破竹般地引起關注,底下評論點讚數也以最快速度的突破了50萬,而且還在呈現不斷上漲的趨勢,引起了社會大眾的輿論。
【前兩天他們ceo才出來洗地?這打臉也來得太快了吧?】
【有人說是競爭對手抹黑,第一這不是抹黑,是自己黑;第二,如果說藥業兩巨頭互黑有一點點可能,誠懇道歉,做安全藥,這才是藥業公司正經事。】
【道歉沒有用,這是違法行為,必須重罰,罰到它怕了為止!】
【蔚藍藥業的問題絕對不是偶然的,不要覺得冤,你們是拿著老百姓的命在做藥。】
隨爾陽知道這篇報道會火爆,意料之中的熱度。但也不知道誰,居然把她的照片掛到網上。
新聞民工隨爾陽同誌一邊接電話,一邊走進新聞中心。她拿著水杯去茶水間泡茶,遇上正在衝咖啡的薑盈清。
薑盈清淡淡抬頭瞥見隨爾陽神色淡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她便湊過來,幾乎是貼到隨爾陽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爾陽,你攤上大事了!”
隨爾陽知道啊,蔚藍藥業被相關部門調查,她被蔚藍藥業的董事長藍光榮投訴了,相關部門說她虛假的報道給深城藥業造成了不良影響。
不良注射液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了,竟然沒人替受害的病人說話。
納稅大企啊,其中涉及多少利益,怎麼可能任由這種新聞一直發酵。
隨爾陽抬頭看了薑盈清一眼,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底生出一個念頭,大事不妙。實在憋不住,聲音極小卻又極好奇地說“我出名了?”
薑盈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幽幽歎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四周無人,小聲地說“s宣傳部的老總們到齊鄭主任辦公室,不知道聊什麼,越說越大聲,好像吵得很凶,出來的時候,個個都黑著臉。據我可靠的情報得知,他們是衝著你那篇蔚藍藥業藥物安全報道來興師問罪。”
啊?
薑盈清一副危言聳聽的模樣,“鄭主任早上回來就很生氣,把編輯叫進去痛罵了一頓。”突然又露出一個堪稱是心酸的欣慰表情,“你不會有事的。”
隨爾陽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聽得心裡發怵,心裡真是一點譜都沒有。
聽到鄭主任在手機裡叫“來我辦公室。”
隨爾陽心裡瑟瑟發抖。
平時,鄭順和身為新聞中心主任除了重要會議,不會單獨召見她。
隨爾陽膽戰心驚地進了鄭順和的辦公室,一推門進去,幾位老總的臉黑如炭,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
“領導們好。”隨爾陽露出歉意的笑容。
下一秒,被訓得體無完膚。
隨爾陽鎮定如常地認真聽著鄭主任的訓話,時而如小雞啄米般地拚命點頭。
蔚藍藥業撤回了所有廣告施壓,讓隨爾陽停職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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