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自午膳過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眾人都隻知道薑婉兮發了大火罰著琴音跪在院中一下午了,卻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何事。
隻有薑錦書一清二楚。
而此刻,她正在後院之中,跟在薑婉兮身後,聽著她的帶著氣憤的責罰。
“錦書,本宮也是才知道琴音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但是本宮細細盤問過了,她也屬實是好心辦了壞事。”
薑婉兮這麼說著,轉頭看向了薑錦書,“你可以願意不追究?”
“你也知道惜月的事情之後,殿下心中就生了幾分不悅的心思了,如今若是琴音的事情再鬨大了的話免不了越發惹得殿下不悅。”
“在這個宮中,女人都是依附殿下而生的,若是殿下生了厭棄的心思,那本宮即便是太子妃也無濟於事。”
“而你們這些跟著本宮的,也會被本宮拖累了。”
“所以本宮才想與你商量,能不能看在她本意是好的份上,姑且算了?”
薑錦書連忙低下頭去,焦急開口道,“奴婢從未起過要追究的心思。”
“自奴婢入宮之日起,琴音姐姐對奴婢就很是照拂,奴婢知曉她的心意,所以從未疑心。”
“娘娘放心,奴婢絕不追究。”
薑婉兮聽著薑錦書的話,這才跟著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那娘娘要不奴婢去讓琴音姐姐起來?”薑錦書試探著開口問道。
“不需要,且讓她跪會,若不是她蠢鈍,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多跪會也好,好好醒醒腦子。”
薑婉兮說著,抬眸認真看向了薑錦書,“讓本宮看看你臉上的瘀傷。”
薑錦書一顆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
琴音給的那些藥她根本沒敢喝,臉上的這些也都是她畫出來的,賭的就是她們都覺得她臉上的傷醜陋,不願多看。
可是此刻若是薑婉兮要仔細看的話,薑錦書還真不敢確定她是不是會看出什麼破綻來。
但是眼下她也躲不過了,索性深吸了一口氣,坦然走上前去。
走得近了,薑婉兮就直接跟著蹙了眉,最後還是沒有細看,直接移開了目光。
昨兒個看著殿下跟著她過來了,薑婉兮原本心中還有些不舒服,但是這會瞧著她這副模樣,卻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不過就是薑家一個膽小如鼠的庶出女兒罷了,薑婉兮真的不覺得謝暨白這樣的人會看上薑錦書。
原本她靠著那張皮囊還真難說,但是就現在這副尊容,她都不想多看一眼,更何況謝暨白?
這麼想著,薑婉兮便隨口道,“昨夜怎麼自作主張去請了殿下過來?”
薑錦書知道薑婉兮早晚會問到這個問題上,當即跟著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自作主張,還望娘娘恕罪。”
“昨夜瞧著娘娘好似魘著了,奴婢原本就很擔心,擔心跟之前那件事情有關,心中很是不安,第一反應就是殿下的真龍之氣應當能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想去請殿下過來了。”
“又想著娘娘受奴婢拖累許久不曾見到殿下了,若是奴婢能幫娘娘請來殿下的話,也算是功過相抵了,所以頭腦一熱就去請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