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口鑠金,安姝然太明白這一點了。
如今這樣的局麵,她的那些辯駁就顯得格外地蒼白無力。
謝暨白也跟著攥緊了拳,目光卻還是落在了院判身上。
院判也不敢大意,將絹帕平放在了桌麵之上,然後仔仔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一時之間鐘粹宮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院判的身上。
好半晌之後,那院判才緩緩抬頭看向了謝暨白,語調認真地開口道,“皇後娘娘,殿下,安良娣袖子上沾染的的確是黃杜鵑的花粉,應當就是這個花粉引發了惠貴妃的不服之症。”
“好在惠貴妃飲茶不多,又救治及時,如今控製住了,後麵幾天仔細一些,按時服藥,應當就無礙了。”
隨著院判的這番話出口,查雅丹的臉色狠狠一變,隨即看著安姝然厲聲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誰給你的膽子謀害貴妃?”
隨著查雅丹這番話出口,安姝然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無力搖頭,“皇後娘娘,妾真的沒有,這宮服,也是昨兒才送到妾手裡的。”
“妾與貴妃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求娘娘明察,求殿下明察。”
安姝然這樣的聲音傳來,薑錦書心底也越發慌亂了起來。
她很清楚若這宮中多的是受了冤屈而無力自證的女子,被冤死的也不在少數。
今日若是離開了鐘粹宮,那些可以證明安姝然清白的線索一定會被破壞,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想救安姝然就比登天還難了。
所以薑錦書此刻也沒來得及去替安姝然求情,而是狠狠蹙緊了眉,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如果一開始查雅丹是想利用她來陷害惠貴妃的話,那肯定不會提前在安姝然的身上動手腳,隻有可能是在她發現自己沒穿那件宮服之後才會把主意打到安姝然的身上。
腦中電光火石,薑錦書頓時想起來了什麼,眼看著皇後這就要給安姝然定罪了,她也顧不得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得罪查雅丹,隻趕忙走上前跪到了安姝然的身邊,看著皇後和謝暨白開口道,“皇後,殿下,安良娣真的是被冤枉的。”
“她的花粉是在鐘粹宮沾染上的,而不是她自己帶來的,所以定然不可能是她想要加害惠貴妃,她最多隻是無心之失,真正想要加害惠貴妃的,是那個準備的了黃杜鵑黃粉之人。”
薑錦書跪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看著眼前眾人不卑不亢地出聲道。
“荒唐,鐘粹宮上下都知道惠貴妃有這不服之症,闔宮上下連一枝花都不曾見過,又哪裡會有什麼花粉?”薑錦書話音剛落,查雅丹就忍不住怒斥出聲道。
“薑奉儀,你總不能因為與安良娣就交好就這般信口雌黃吧?”
薑錦書急忙道,“娘娘息怒,若是沒有證據妾自是不敢這般隨意胡說,妾有證據。”
查雅丹聽著薑錦書此刻出口的這番話,眼眸越發深了幾分。
但是這種時候,她要是過分攔著不給說目的反倒是過分明顯了幾分。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小的奉儀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來。
這麼想著,查雅丹整個人反倒是跟著冷靜了下來,她坐到了一旁的軟榻之上,看著薑錦書出聲道,“好,本宮給你機會找出證據來證明安良娣的清白。”
“但是你若是找不出來的話,就與安良娣同罪。”